弘理的背脊微微前倾始终没有离开墨雨的身侧,而那副讪讪垂手的模样,宛若一只向同伴预警失败的草原土拨鼠,虽是沮丧,但又透着点野生动物的可爱气息。
这甚是呆萌的模样让裔凰抬起了手,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头。
“仙子!!”一把挥掉了头上的手,弘理急急地向后撤去,“你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居然敢碰本殿下的头!”
羞愤的绯红着脸,弘理心乱如麻的连尊称都不说了,一双似黑曜石般的精亮眸子中,瞬间带上了让人难以忽视的点点泪光。
“呃……”被打到的手有些生疼,握捏成拳,裔凰心下一惊,暗暗地鄙视着自己忘性大。
梦卿明明说过他们凡人有不能摸头的习俗,而她居然傻乎乎的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鬼知道摸个头居然能把人给摸哭了,她又没有把他的天灵盖摸下来,不是仍和头皮好好的在一起呢!
谓然一叹,眼前的弘理不停的以手心擦揉着头顶,那洁癖的动作,仿佛刚才摸他的不是她,而是不知自哪里跑出来的泥巴怪……
暗叹自己不长身高也就算了怎么连心都不长,裔凰为难的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里,心里亦是涌起了一种将小孩弄哭的惭愧感。
明明清晰的感觉到了忐忑,但她又说不出那些有关道歉的话。
弘理大眼瞪小眼的与裔凰对视了会儿,含着泪,他压低了秀长入髻的眉尾,妖娆委屈的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威严,凝重的似是要放出什么狠话来。
裔凰心道不妙,这太子八成是想将她拖出去砍了!不过这里本来就是荒凉的野外,各方面都挺适合埋尸的,她可能连过场都不用走,直接要被就地正法了。
快的在心里思索着如何逃跑,她下意识的摸向了怀中的无穷袋。
摩挲着那个微凉丝滑的小袋子,裔凰努力压制着想用传音光幕向蘇墨川求救的冲动,暗道输人不输势,她平静的收敛起了所有慌张。
“仙子。”低沉开口,弘理倍添成熟的脸上满满都是肃重,仿佛一位专职给人演讲思想教育的老者,“您该不是因为品行不端,才会被国舅通缉的吧?”
裔凰:“……”
呸!做什么美梦呢?!她可不想摸那秃顶的头!
先不说对方的人品如何,单凭那仅剩一圈鬓的地中海头顶,就已经让人痛快地断了念想。
稀疏分散,全秃的位置油不拉几的都能折射太阳的光辉了,就算是苍蝇落上去,也会稳不住腿的跌撞摔跤,总之完全没有能下得去手的地方!
就算是白给座城,她也不打算摸摸看啊!
话说,这结果实在出人意料,虽然没被砍死,但只是摸摸头就能被说成品行不端,这界层的贞操荣辱观还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而且要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话,单看弘理的这种过激反应,外人还以为她把他怎么招了呢!
此刻,那张细嫩凝脂的刚毅脸庞已然红润的要滴出血了,再加上一双扑闪着的云朦含水眸,活脱脱的给人一种太子被歹徒强上了的错觉!
心累不已,裔凰老实的解释道:“我被通缉,是因为在珍楼中抢拍了国舅看上的仙兽。”
“这也是说谎?”疑问脱口而出,弘理难以置信的瞧着她。
他舅舅洛天云,可是掌控着流溢国过一半以上的晶石矿脉,又怎么会在珍楼中输给一个势力全无的修仙之人?
若是在擂台上比武,洛天云肯定必输无疑。
但换做比谁财力足,联合三国,也就只有他的父王能将其压住,而在这件事上,国师大人连前十都排不进去。
毕竟,当年国师大人在驻足流溢国时曾拒绝了俸禄,平日里也不见他有何其它收入。
就算练得一手好丹药,国师大人也只是赠与他人,而从不肯收取晶石,所以应该不是什么富裕之人。
在这些推想中,弘理完全没有将蘇墨川这个仙尊考虑在内,毕竟在他的思维里,仙尊大人根本不可能涉足这种满是铜臭的凡事。
见裔凰甚是不服气的挑着眉,弘理亦是挑眉瞪眼的并未觉得自己有错,“仙子不想说实话就算了,总之以后千万不要再碰男子的头。”
“当然,您的头顶也不能被男子随意碰到。”不放心的补充着,弘理跌宕激动的情绪总算缓缓松弛下来。
黄昏,余晖翻卷流溢,侵染着周围一片宽广的浮云。
浓重耀眼的金色,顺着弘理墨黑的长一路倾泻而下,轻眨了下拢着淡光的长翘睫羽,待平复下情绪后,他回想着她伸手而来的画面,竟然生出了一种愉悦而期待的心情。
“知道了……”心不在焉的答应着,裔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然而放下手后,那入眼的飘逸黑仍是有些怪怪的。
犹似天际那团被光芒染色的云朵,被薄光照耀的黑竟也正在寸寸褪色!
暗道弘理居然还没有完成变化,她充满好奇的专心观看起来。
宛如一只正在经历蜕变的蝴蝶,绚丽灿烂的光华让人不舍得挪开眼,一路向下,光华不紧不慢地将漆黑的墨染成了如月光般清潋的柔银色。
天水净素月,繁星去悠悠,银色的丝飘拂着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衬得弘理本就俊逸的脸庞,越的纯粹无暇、容颜如画。
“有趣,凡人还真是不可思议。”语气悠然,裔凰有些想摸摸看那新凝出来的银,然而想到自己刚犯的错误,她双手交叠着静住了身形。
顺着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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