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看到子豪坐在厅里的沙发上,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依然是第一次在我家那样,凝视着前方的地方。
“我们离婚吧。”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说的话。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看着这曾经和我生活在一起八年的男人,近在咫尺却让我感觉到如此的遥远,几乎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尤其是他那双打动我心的眼睛。
“对不起,随心。”
子豪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想触摸我,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闪,生怕那已经不属于我的手再进入我的领地。
我的举动让他尴尬地站在原地,随后他又对我说:
“随心,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子豪,现在再说对不起还有作用吗?”
我用我一直被公认的具有穿透力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看到了他心之不稳定,他几乎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子豪,我只是想说,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看那小朋友已经有四,五岁了吧?这样的对待我,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他低下了头,依然是默默的。
“黎子豪,我们生活在一起八年了,你了解我吗?”
“随心,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
“女孩?哈哈,多好笑的称号,你已经把我从女孩变成一位即将失婚的女人了。”
“我们一定要分开吗?”
他抬眼看着我,而我却吃惊地看着他。
“黎子豪,承担点责任吧,你这样不是在同时伤害两个女人吗?”
他愣愣地看着我,我在他的眼神还是看到犹豫,这让我的体内有股怒气在窜升,提高了声音严肃地对他说。
“结束吧,这徒有其名的婚姻根本就对我的侮辱,既然我已经看到了,就没有办法再让它继续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吧,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我搬出去就是了。”
“这些我都不需要,人不在了,还留着房子有何用呢?”
说完我淡然一笑,转身就往楼上走去,因为我已经对这个我生命中的男人再也找不到要和他说的话了。
坐在房间里,听到楼下毫无动静,过了一段时间,有了开门,关门和汽车发动的声音,再坚强的我也滴下了一点眼泪。
他就这样走了,带走了我八年的时光,无声无息地走出了我的生活,而走向一个相貌平凡的另一个女人身边。
之后离婚的一切事宜,我们都没有再见面,都是双方的律师来处理,很快,短短的几天就结束了我近十年的婚姻,拿着离婚证书,让我哑然失笑,两个人相守的联盟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只是一张纸换回另一张纸。
黎子豪还是把房子,车和银行卡里显示的一串零的阿拉伯数字都留给了我,难道婚姻的价值就是这个吗?转了一个大圈还是我孤独一人开着车天天在北京的公路上游荡到天黑,不到筋疲力尽我都不想迈进那大大的木门。
离开空荡荡的家(不能叫做家,只能说是房子),来到律师楼拼命地工作,下班后独坐咖啡厅,看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最后驱车在北京的公路上,再到深夜回到空荡漆黑的房子,日复一日,我的神经也随之一天,一天的脆弱,快绷到头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必须要走出这个已经不属于我的氛围,这里让我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我去找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老板顾文衡,对他提出了要求,申请调到香港总部去工作,他马上举双手赞成,因为他实在不想天天有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随心,你这个样子可不行,现在你每天出门前照镜子吗?”
顾文衡坐在我的写字台前仔细地看着我。
“怎么?我吓到你了?”
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
“我已经和总部说好,两个月后你就可以过去了,但是,随心,作为你的师兄和老朋友,我给你假期,出去走走,也散散心,休整一下,要不等你到总部,再把那里的人也吓着。”
“顾文衡,你什么意思,我有这么差吗?” 我提高了声音。
“大小姐,麻烦你自己去看看自己,我都不忍心说。”
“大不了就像个女鬼嘛。” 我毫不在意地说。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了,就想开点吧,随心。”
文衡走到我的身边,轻轻地拍拍我。
“其实这事对我最大的打击就是,文衡,你说,我还能做律师吗?” 我抓住他的手,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他。
“这话什么意思?”
“我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可是他的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人家的孩子都五岁了,在我婚姻百分之六十的时间,自己的角色就是个外人。”
说到这里,我深深地喘了口气接着说:
“文衡,你告诉我,我的触角都到哪里去了,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这样的人能做律师吗?”
“别这么说,随心,这是因为你太单纯,太相信他了。”
“相爱的人需要的不就是信任吗?”我无助地看着文衡。
“随心呀,你还是个单纯的小女生。”
说完他摇了摇头,就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
今天开始正式放假,这个房子一个星期之后就不再属于我了,我要把和以前有关联的东西都从生活中断掉,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属于我的东西收拾好,彻底离开这个让我精神错乱的地方。
在收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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