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的意思,她都已经见到陈泽,说明整件事和黎北晨脱不了关系,还有什么好查的?她应该决绝离开才是!
“通知e过来!”狠狠地一圈敲上桌子,阴沉着脸重新布置计划。
永远也不会懂——
他能算到每一步的发展,却算不透人心。她是很好骗,但她也有她的倔强和执拗……
别墅。
管家吩咐其他佣人去清理碎玻璃和碎木屑,任由小清坐在客厅,没有赶人,也没有给她好脸色——她都已经把少爷的孩子拿掉了,都已经和少爷吵成这样了,怎么又不走了,她想做什么?
整个黎家,只有张妈还管她。
“慕小姐,你吃点东西。”张妈端了个汤碗过来,面色心疼,“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孩子拿掉也是要坐个小月子的,营养不能少,要不然以后……你别哭啊!”
张妈苦口婆心的几句,小清的眼泪便止不住下来了。
“我在这里等陈泽。”小清吸了吸鼻子,“等见完陈泽,我就走……”
她不知道陈泽为什么早上这么对她?
但她知道:至少在这里,陈泽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她约了他在这里见面。
“说什么走的话?这里是你家啊!谁也不能赶你走!”张妈恨恨地朝管家瞪了一眼,护着小清地走近了她几分,然后掀开汤碗的盖子,“鸡汤最补身体了……”
热气熏上来,浓郁的鸡汤味让小清的脸色一变,胃部一阵翻涌……
孩子还在,她的妊娠反应自然也在!
“来,尝尝看?”张妈主动给她拿了勺子,抬头看到小清的脸色,她先是一愣,继而眼底略过一抹怀疑,“你是不是……”
“人家不想喝,你瞎殷勤什么?”管家正好经过,朝着张妈白了一眼。
张妈没有计较。
她索性放下了汤勺,将小清拉到了旁边,避开管家后,小声询问:“小清,你老实跟张妈说,孩子是不是还在?”
“张妈?”小清的脸色一僵,表情便已出卖了一切。
“真的啊?!”张妈面色一喜,眼眶却又跟着红了,她伸手覆上小清还平坦如初的肚子,“你们这些小祖宗啊,折腾归折腾,幸好没真拿孩子出气……”
“是还在,你别告诉别人。”小清低头,撇下她的手,问得犹豫,“你怎么知道?”
“我儿媳妇也掉过孩子,怀着的时候吧,吃什么都没胃口;后来不小心没了,她回来吃了好多,胃口一下子就回来了……”张妈抓住她的手背拍了拍,示意她放心,“管家和黎少都是男人,他们不懂这些,当然也看不出来。”
“不过,”她话锋一转,小心地再周围搜寻了一圈,确定没有旁人听着,才敢问出来,“你为什么要骗黎少?我可是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在张妈眼里,他们差不多就是年轻的小夫妻了。
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既然孩子还在,那张妈做主,我去打个电话叫黎少回来,你们……”
张妈开口建议,正想转身去办,小清却拉住她,踌躇了两秒,把一切都告诉了她:“今天早上,我被一群人强行带到了医院,我在那里看到了陈泽……”
她从小没有母亲,而此时的张妈,对小清来说无异于母亲的角色——以一个年长女性的角度,替她分担和评判。
***
听完小清的讲述,张妈的脸色隐隐发白。
“这太可怕了!哪有这样逼人上手术的?”她搓着身上的围裙,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神色不安地在周围踱了两圈,“你确定是陈泽没看错?”
小清颓然地摇了摇头。
“所以你刚刚叫了陈泽过来,在这里向他问个清楚?”张妈总算是听懂了,赞同地点点头,在旁边附和,“他就算真的自作主张,也不敢在这里造次。不过小清啊,你是真冤枉黎少了,这件事肯定跟他没有关系,黎少他……很期待这个孩子!”
而且是相当期待!
“黎北晨他……”小清抬头,看着门口,脑中依旧回放着他盛怒之下砸东西摔门而去的画面,喃喃地补充,“……我晚点再跟他谈。”
他现在那么生气,他们什么都谈不成。
都这么多年了,她了解黎北晨这点——要么隐忍不需要别人解释;要么爆发别人解释都没用……
正午刚过,夜场酒吧都是空无一人。
黎北晨直接踹开某个打烊的酒吧,将酒保从休息室拎了出来,给他搬了一整箱瓶瓶罐罐的烈酒。
“今天这里我包了。”黎北晨冷然出声,他径自坐下,为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才重新抬手,将一张卡扔过去,“一个客人都不允许再放进来。”
“黎少见外了!”酒保的脊背一寒:黎少和老板是认识的,他哪敢收黎少的钱?得罪不起啊!
不敢询问多言,他只能讨好地冲着黎北晨傻笑,恭敬地把卡递回来:“您在这里好好喝,好好玩……”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一个人都没有,玩什么玩?
门口传来急急的脚步声,正好解了酒保的围。
“黎少!”陈泽气喘吁吁地停下,不耐地朝酒保挥了挥手,后者立马会意,识相地退了下去。
黎北晨却恍若未闻,他抬手就着杯沿浅浅一抿,那高浓度的龙舌兰便让他的口腔不由一热,然后,他直接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的烧灼气息瞬间从喉呛贯穿而下,最后激起胸臆间的一阵火热……
“龙舌兰?”陈泽执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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