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无一人说话,那些小声嘀咕的人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毕竟他是一个国公,在某些程度上是能够对普通老百姓生杀予夺的。这样的存在,别说是在杭州府,就是在金陵城里,不少达官贵人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既然吵完了,咱们也是时候说说正事了。柒贵,本公就算不问你,也知道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徐怀远这个忤逆子不听他老爹的话,一心想要跟本公为敌,本公答应了徐老哥无论如何放他一条生路。
本公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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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他在江南怎么闹腾,给本公制造多少麻烦,他都能够活下去。
而你们不行!
本公死一个兄弟,就会杀你们十个人,主谋不够,就从犯来凑,从犯不够,家属来凑。
本公的兄弟都是在大同边境沙场搏杀回来的,鞑靼人的弯刀和烈马铁骑没让我的兄弟马革裹尸,倒是咱大明的蠹虫让他们魂归幽冥,这不合规矩。
这江南官场糜烂了不知道多少年,很多人心存侥幸,以为朝廷不会大张旗鼓的对付他们。
本公偏不信这个邪!
离京的时候有人说本公是要以一己之力跟整个江南官场为敌,说本公会不得好死。
呵呵,本公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本公说你他娘的能够听之任之,因为你在京城位高权重,只要不是谋逆之类的大罪你能够安枕无忧的享受一辈子。我不同,我张文轩是一个靠着太子才掌控权力的人。
我能够有今天,靠的是一帮兄弟在前线杀敌,靠的是用自己的热血和汗水拼搏。
那个跟本公说这番话的人叫朱永,和南京徐俌老国公合称南徐北朱。
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本公的决心。别说是一个徐怀远,就是徐老哥亲口说要让我张文轩在江南地界上寸步难行,我也得带着这两千兄弟跟他好好碰碰。
你可以不说,代价就是你的家人全部得死。
当着诸位父老乡亲的面,老子也不怕告诉你,不是我张文轩不通人情,他们的命现在掌握在你手里。
我那战死的十几个兄弟,需要一个交代。”
他这么说,等于把决定权交到了柒贵手中,他如果不愿意招供,那么他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而且还是死后。
柒贵要是交代,张儒也不至于去为难跟柒贵关系不咋的的柒老太爷。
有些人不怕死,甚至不怕自己的家人死,却怕自己背上一个不好的名声。
这样的人大部分都是文人,而柒贵,也属于这种类型。
所以他低头开始沉思起来,血水顺着他的嘴角落在地上,他浑然不觉。
外面的人再次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张儒问案的方式太过草率,摆明了用人家的家人威胁,不是君子所为。
有人说定国公果然不愧是沙场宿将,做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有大将风范。
反正褒贬不一的话语也不会落到张儒耳中,那些飙云骑的人听见了也不至于追责。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渐渐的大家都开始沉默起来,他们都在等待柒贵的答复。
“公爷,是不是我说了,您就能真的放过我的家人?”柒贵猛然抬头,眼睛盯着张儒的眼睛。
张儒点头:“你说,我放你家人一条生路,我九泉之下那些兄弟的命自然有人偿还。你不说,你的家人暂时算是我收的利息。”
柒贵认命的低下头:“好,我说!”
张儒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外面围观的人也都竖起耳朵。
此时,最担心的便是外围警戒的飙云骑,张儒事先便做了部署,为的就是防备有人会杀人灭口。
在柒贵即将招供的当口,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们怕这个时候会有人冒出来捣乱。
“让小人买凶杀人的是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布政使吴大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最为惊骇的莫过于张儒了,要知道他在不久之前,可是给了吴守蔼机会的。
这才几天时间?这吴守蔼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人灭口了?
柒贵又道:“吴大人说斩草除根,才能保住他布政使的位置,还说公爷此番来江南乃是来者不善。欧阳家的几个狗杂碎必须一个不留,否则,就会留下大祸患。”
张儒紧跟着问道:“难道欧阳家的几个人知道些什么?”
柒贵摇头道:“贱民不知,但是听吴大人的口气,欧阳家的几个人似乎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张儒猛然一拍桌案:“来人,把欧阳家的三个小崽子给我带上来!”
他是真的恼了,之前问过欧阳家的人,欧阳断鸿下了保证说自己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知道内幕的。
现在倒好,因为欧阳德隆兄弟三人知道内幕,闹得吴守蔼要杀人灭口了。
这样一来,案情又有了转变,因为张儒一直以为背后的人是徐怀远,可现在跳出来一个吴守蔼,这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很快,欧阳德隆三兄弟就被带进公堂,张儒一拍惊堂木,马上就有几个飙云骑的士兵压着三人跪下。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诓骗本公,亏本公看在你等小妹的份上,还打算放你们一条生路。”张儒一拳砸在桌上,站起来怒目圆睁。
欧阳德穆吓得瑟瑟发抖,欧阳德隆一脸诧异,唯有欧阳德厚脸色稍微发生了些变化。
欧阳德隆回话道:“公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草民不太明白公爷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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