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心腹都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一个个面面相觑。但见他神情紧张,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故而大家都没有先开口。
张儒缓了缓神,语速急促的道:“形势有变,长话短说。现在这么多兄弟在这里,我就坦白说了。
杭州这么多事端,背后的人有可能是金陵那位,所以你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越快越好。”
范统问道:“老大,既然危险,那咱们就尽快走,什么时候动身?”
他俨然已经成了所有人的代言人,毕竟在场的这些人里面,除了姜伟之外,|猪|猪|岛|小说.[z他是跟随张儒最长时间的。
张儒摇头道:“不是咱们,而是你们。我不能走,我一旦走,南京那边就会狗急跳墙。你们离开,只要我在,那位暂时不会动手。”
“不行,老大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们怎能就这么让老大你一个人顶着。”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出乎意料的不是范统,而是瘸了一条腿的姜伟。
张儒道:“老姜,你年纪最大,应该要理解我才是。我好歹也是大明的国公,在这里吃不了什么亏的。
他们不敢对我动手,不意味着不敢对你们动手。一旦他们对你动手,我们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都说不出来。”
孟傥立刻反驳道:“老大,我们离开难道就有用吗?他们难道就不敢在路上对我们动手吗?一场兄弟,我们如果让你在前面顶雷,那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反正几个读书人我管不着,他们有自己的选择,但是如果跟了老大有年头的兄弟说要离开,我孟傥第一个不答应。”
肖阿奴也道:“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今天,这件事我们真的不能听你的。”
有些时候孟傥和肖阿奴这两个分别隶属于南北镇抚司的侦缉高手有些不对头,但在面对有些问题的时候,他们的立场又是出奇的一致。
高隐鹤举起手,弱弱道:“在场的都是小弟的大哥,小弟听大哥们的。”
范统一直没有表态,几人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凌厉了起来。
张儒道:“不是我要在前面顶雷,而是现在我是最适合顶雷的人。我在杭州一日,南京那边的人便不敢动分毫。好歹我也是统帅过数十万边军的存在,一旦我在江南地面上有什么损伤,以我跟陛下的关系,朝廷只怕会来一场御驾亲征。
徐俌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而你们在杭州查案被刺杀,跟在路上被刺杀又是两回事。
在路上被刺杀便是有人针对,在杭州被刺杀则可以说是有些狗急跳墙的人杀了你们。
你们都是我的兄弟,跟着我的年日也不短了,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事。
死在大同边镇的兄弟已经不少了,死一个就少一个。
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谁知道我又有多少个十年能够再培养一批人出来?
听话,都走!
将来的朝堂上,我还需要你们发挥能量。”
急性子的姜伟一巴掌拍在正在沉思的范统肩膀上:“老范,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的,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你小子不会找了媳妇之后就忘了老大吧!”
孟傥看着范统,面色不善。
孟傥脸色凝重的瞥了这些人一眼,然后道:“我先说一句,你们不要怪我的选择,然后我给你们分析。
我觉得老大说的是有道理的,因为我们留在杭州,不仅不利于老大做事,反而还会成为老大的掣肘。
你们都是了不起的人,都是血性汉子,但是如果有人用你们来威胁老大,老大到底该怎么办?
对,咱们大家都是自视甚高,以为在沙场上搏击了几个来回就能天下无敌了。可放眼历代武将,谁不是没有死在沙场上,最后却被自己人给干掉了。
说得难听一点,咱们现在并不是开路先锋,而是老大的累赘。
更何况魏国公府那边的情况还不是很明朗,究竟是徐怀远从中作梗还是徐俌跟老大过不去,暂时我们还不知道。
我们离开,进了京城,那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到时候我们可以调集宣府、蓟镇、辽东边军对东南一带施压,也能够借助福州名义上只有五万人马实际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的福州水师对徐俌施压。
我们离开,老大才能真正安全。”
尽管他开口第一句话已经让众人知道了他的立场,但他亲口说出老大说的是对的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人眼中还是不免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当然,更多的是鄙夷。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范统,因为一个女人,已经失去了他的锐气。
随后他的解释,大部分人是没有听进去的,毕竟在这种关头,人都是很容易不冷静。
“行了,也不要为难老范了。”张儒为范统解围道:“他分析得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徐俌的意思还是徐怀远的意思。
如果是徐怀远的意思,徐俌一定会上表请罪,而一旦是徐俌的意思,那他就必然有谋反之心。
有备无患,才能决胜千里之外。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分散回去吧!”
回京,希望在京城。
只要朱佑樘不死,这个天下,没人能够动得了张儒分毫。一旦朱佑樘死了,这些都会变成变数。
例如盘踞京城的保国公,例如,现在在南京经营了好几代人的魏国公。
人心,都是隔着肚皮的,张儒不能看到他们心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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