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海蓝浑身无力的趴在岩石上,艰难的喘息着。
半响,她缓缓扭过头,木然的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样?嗯?你把我羞辱折磨了一番之后,你想怎样,还想怎样,你告诉我好吗?”
沈逸峻没有说话,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然后脱下他湿漉漉的上衣包住她,捞起抱在怀里走上岸。
离开冰冷的河水,置身开着暖气的车里,温海蓝还是冻得牙关直哆嗦。
沈逸峻坐进车里,点燃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那根烟燃到一半的时候,他扭头问,“你就是那么看我的?”
温海蓝哆嗦着唇,“什么?”
他冷笑了一声,“心狠手辣,心思歹毒,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温海蓝沉默,双臂紧紧抱着自己冰凉的身子。
如果可以,她想收回刚才口不择言下说出的话。
她知道他做这些事是有原因的。
她恨的是,他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一味瞒着自己蒙头去做他自认为对的事。
她也恨自己看不透他的心。
也许,就像那个叫宁兰的女子所说,她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见她沉默,沈逸峻又是冷冷一笑。
随后,他发动车子,油门狠狠一踩,车子便突突的爬上陡峭的坡。
过程中,温海蓝被颠得东倒西歪,脑袋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下晕了过去。
等她从噩梦中惊醒,只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噩梦残留的画面在她脑海里若隐若现。
那场车祸爆炸中的人体残肢……
素拉临死前凄美的模样……
阮棉棉死前那抹诡异的微笑,以及他毛骨悚然的诅咒……
还有阮氏香兰中弹,扑倒在阮棉棉身上的一幕……
甚至乎,那个村寨医生死前惊恐的样子,都让她每每想起,心惊肉跳。
温海蓝甩了甩头,将那些血腥的画面甩掉。
忽然,她敏感的发现外面似乎有响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她双手四周摸索,很快找到了灯的开关。
打开灯后,这才看清自己身处酒店的房间里。
这里的布置,有着t国的风格,说明她现在还在t国。
她费力的爬下床找水喝,但房间里连个水杯也没有。
她冲进浴室,扭开水龙头,猛灌了好几口,这才缓和了喉咙的干燥。
之后,她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脸色苍白,额角还贴着一块纱布。
她想起了晕倒之前,她似乎一头撞向了车门。
这个伤口,就是这么来的吧?
温海蓝在浴室里待了一会,拉开房门走出去。
客厅沙发上安静的坐着一个男人,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一张脸就那么深深地埋在那东西上头。
“阿光?”
她这一声叫唤,令沙发上的男子抬起脸。
看到这张久违了的脸,温海蓝吓了一跳,“是你,阿义?”
眼前这张脸,是一张比“阿光”的脸,还多了些人性表情的黝黑的脸。
虽然看起来也很冷漠,但那五官组合起来,却是给人一种冷而不冰的感觉。
那是阿义“整容”前的真面目。
阿义扯了下嘴角,“很惊讶吧?”
温海蓝摇头,“没有,沈逸峻早就把你们整容的秘密告诉了我,我只是不解,你为什么突然恢复这副容貌?”
“为什么?”阿义喃喃声,低头看着怀里的东西。
温海蓝看到了,那是一只小小精致的坛子。
“是素拉的……骨灰?”她艰难的问。
阿义轻抚着坛子,沙哑声,“是,是她的骨灰。她到死也没有见过我的真面目,所以今天,我想让她感受一下。”
温海蓝愣了一下。
随后,她忍不住冷笑,“阿义,你说这话不嫌太迟了吗?素拉生前对你那么执着,直至临死前,她还让我告诉你,她不后悔爱上你,她下辈子还会爱你,很爱很爱……可是呢……咳咳……”
她说得急,咳了好几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她活着的时候,我从来都只是见她对你笑,而从未见过你对她笑,不仅如此,在她有难时,她呼叫了你很多次,就是想让你帮帮她,哪怕是听听你的声音,她都心满意足了,可是你呢?她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为什么?”
温海蓝一声声质问着。
阿义抱着骨灰坛子,低头沉默不语。
“女人,没想到你昏睡了两天,醒来竟如此的中气十足,连我的手下你都敢骂了啊。”
陡然响起的低沉嗓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静……
温海蓝徐徐回头,只见沈逸峻不知何时从外面进来,正站在门口盯着他们看。
阿义脸色微变,快速的走过去,“先生,对不起,那天晚上,我没管住自己悄然去找了素拉……”
沈逸峻抿唇不语。
他看了看他怀里的骨灰坛,忽然笑了,“呵,说什么你不在乎这个女人的生死,原来是骗我玩的啊。”
阿义敛眉,“对不起,我认罚!”
“认罚?”沈逸峻笑了笑,目光看着温海蓝道,“如果你因为这样就认罚,那我出尔反尔,跟你一样管不住自己的心,也跑去追了这个女人回来,那你说,我该不该认罚?”
阿义一愣,抬起脸不解的看着他。
沈逸峻拍了拍他肩膀,说,“事已至此,伤心后悔也没用,及早收拾好自己,后面还有很多事等你去做呢。”
阿义眼睛一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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