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曼琳这时又轻轻地推开他,站在他的面前抬起头来试探着小声问:“那你和那位卓小姐是不是已然结婚了?”
“没有。”陈瑾轩说着把手上的风衣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
“为什么呢?”郁曼琳一面问着,一面转身回到壁炉边那张沙发椅上坐下来,又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那时我听店里那个姓解的经理说你们就快结婚了,想来距此也有些时日了,是为什么没有结婚呢?”
“没什么,只是婚礼取消了。”陈瑾轩对此不想做太多的解释,更何况这些事本就让他烦心得不愿去想,自然也就更不想去提。
只是郁曼琳却似乎对此好奇得很,依旧一再的追问,甚至将她的种种猜测也一一的说给陈瑾轩听,且不断的问她自己是否猜对,就仿佛这是个打发时间的游戏一般。
陈瑾轩被她那些无休止的提问弄得懊恼不堪,这令他觉着自己在郁曼琳的面前俨然就像是一张早餐时桌上的报纸,有些不高兴地站起身来,“太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正当他说着从沙发的靠背上拿起风衣的时候,不经意的见着在沙发的一角有一只银色的金属烟盒。
“那好吧,路上小心些。”郁曼琳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也没有挽留,于是站起身来将他送到门口。
“你不用送了,外面很冷。我出门的时候会把院门锁好的。”陈瑾轩站在门边说着正要转身出去,郁曼琳这又想起什么,于是将他叫住,对他说:“以后不要这么晚来,现在外面不太平,你这样晚上一来一去的叫人不放心。想你的时候我会再给你写信的,你若有空就去‘霓裳’取,有空我会去‘霓裳’的,兴许我们也能见着,或者你下次写信来的时候把你现在的地址写在信封上。记住了吗?”
“知道了。”此时的陈瑾轩依然在想着那只沙发上的烟盒,于是对郁曼琳的话虽是听了,却也没有听进心里去。
直到回去的路上,他也始终在想着那只烟盒,他想着以郁曼琳父亲的年纪应该是不会吸香烟的,像那样年纪的男人多半会用烟斗或吸雪茄,毕竟香烟这种东西多少有些市井的轻浮,不像烟斗和雪茄那样沉稳且有绅士的派头。
于是郁曼琳家里的沙发上那只男人用的香烟盒就令陈瑾轩不禁猜疑,或许郁曼琳的家还有其他的男人去过,更或许那幢小红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郁曼琳的父亲。想到此,这种种的猜测都令他莫名的悲观。于是他不敢再去想,此刻的他更想找到一些理由去推翻自己的猜测。而这时的他也依旧没有自觉他已然因这一剂爱情的毒药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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