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陈子曦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卓公馆,恰逢这天卓竟宜也在家中,见陈子曦一早便上门来,也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于是故作一副和蔼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叫了他一声,“子曦啊,好久都不见你了,长成大人了。”
陈子曦原本来这一趟是要急着见卓依伶,偏偏却逢着卓竟宜在家中,且一进门就被他叫住,虽说心里很不情愿,但也只好走去卓竟宜面前问候了一声,“您好,卓伯伯。”
“是来找依伶的吗?”卓竟宜一面这样问着,一面心里就在思忖,陈子曦这天上门究竟是为何事。
而陈子曦点了点头,说了声,“是的。”便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话好说。
“先坐一会儿,依伶就下来了。”卓竟宜说着,让人准备奶茶和点心,而后才又看着陈子曦问了一句,“你爸爸妈妈身体还好吗?”
“还好的。”陈子曦极不自在的与卓竟宜面对面坐着,心里只盼着卓依伶能够早些下楼来,此刻甚至忘了他这天来找卓依伶是有话要对她说的,且如今这话还不好叫旁人听见,尤其是卓竟宜。
卓竟宜见陈子曦有些拘谨,于是又故作关心的问了他一句:“瑾轩最近还好吗?我听说他把银行的工作辞去了,想必是寻着别处高就去了?”卓竟宜这话里有些嘲讽的意思,他心想,陈瑾轩这样的人辞去了银行的工作,想来除了回霓裳服装店打发日子,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而陈子曦虽说是有些单纯,但卓竟宜这话里的意思他还是听得明白的,于是故意夸大了说:“有家报馆再三的请他去,他碍于面子所以不好推迟就去了。如今除了忙于报馆的事,偶尔他还写些文章登报的。”
卓竟宜听他这样说,心里禁不住的生出几分不悦,只觉着陈子曦这话说来,倒像是在说自己此前介绍陈瑾轩去银行做事是埋没了他。此外、他于陈子曦的话也不尽相信,正想在细问是哪家报馆的时候,卓依伶这时走下楼来,见着陈子曦便问了一句,“子曦,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
“嗯。”陈子曦站起身来,看着卓依伶点了点头,刚想说下去,却又因了卓竟宜的在场而有些顾忌,欲言又止。
卓依伶对此心领神会,于是又故作好奇的看着卓竟宜问了声,“爸爸,今天这么晚了还没出门?”
卓竟宜知道卓依伶如此说不过是因了他们有些话不想让自己听见,心想、如今两家的亲事都已搁下了,自己也没有其他好担心的,于是顺着她的意思说:“这还不是因为你在楼上迟迟不下来,何况我也难得见着子曦,所以借机多聊几句。那你们继续,我先走了。”说着便出了门去。
卓依伶看着卓竟宜出了门,这才小声问了陈子曦一句:“是不是阿姨有什么事让你来找我?”
陈子曦心不在焉的回了声,“不是的。”言语时,心里还在焦虑的想着,怎样才能让卓依伶觉着自己是认真的,于是极力的回忆着昨日同方晓苒说话时,她觉着自己认真的时候自己是怎么个样子。
“子曦?”卓依伶见他忽然又锁紧了眉头,于是不无几分担心的问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依伶,”陈子曦一时于满脑子的混乱中叫出了她的名字,又说了声,“我是真的喜欢你。”言过便是一脸的沮丧,就仿佛他这话说出来又必定是与以往一样不被当作一回事的。
而卓依伶也的确是没有给他一个直面这感情的答复,只是这回她又似乎没有当他是一时的懵懂,只是说了声,“小声点,这话不怕叫旁人听见吗?”
“昨天我问方小姐,她说我这话若非认真的说出来,听的人是不会信的。可是明明我每次都是认真说的,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当一回事呢?”
卓依伶听了陈子曦这话,一时只觉着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看着他说,“真是的,怎么这种事也去问别人,而且你和方晓苒才认识多久啊?就去问人家这些,也不怕被人笑你傻。”
“我本来也不是要去问她的,只是我去了才知道我哥他病了,一个人在房里休息,我不好去打扰他,所以才只好去问方小姐。”
“瑾轩他病了?”卓依伶听说陈瑾轩病了,不禁有些担心,只是转而又故作不太在意的向陈子曦问道:“得的什么病?”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方小姐说,身上的病倒没什么大碍,只怕是重在心病上。”
卓依伶一听这话,心里禁不住的就生出一丝怨气,于是悻悻的说了一句,“想来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吧?他也真是活该。”只是说归说,怨气归怨气,她于陈瑾轩始终还是有些担心,只不过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被陈瑾轩搞得如此陌生,碍于面子她也不好再提去看他。
倒是陈子曦看出了她此时的心思,于是试探的说了一句,“不如你陪我再去看看我哥吧?”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他病不病的自有他心里那个人去操这份心,哪里轮得到我去操那份空心。”卓依伶本是顺势说了一句赌气的话,只是这话说着说着却勾起她心底于陈瑾轩的怨恨。一时间,不仅没了于陈瑾轩的担心,倒是莫名的于他生出许多恨来。这顿生的情绪就连卓依伶自己也觉着有些茫然。此时的她甚至已不能判断,如今自己于陈瑾轩是恨多些还是爱多些。兴许她于陈瑾轩的爱都已然于不知不觉中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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