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招招手,侍女奉上放字条的锦盒。
第一张标记是凉王的。小满打开字条,向众人展示。
上面写的果然是叁。
阿鹿露出腼腆的笑容,主动解释:“去年曾经向三小姐请教过手弩的制法,得了一份手书,倒是我占了便宜。”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只是众人对凉王与徐家的交情又有了新的认识。
第二张是江越的,展开一瞧,竟然写的也是叁。
江越翘了翘嘴角,自顾自饮酒。
阿鹿好奇地问:“江将军也见过徐三小姐的字迹吗?”
江越淡淡瞥过去,说:“我可没有凉王殿下的好运气,不过是花力气了解过罢了。毕竟我爱慕徐三小姐已久,是吧?”
说到爱慕两个字时咬牙切齿,江越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江都一战,都督受伤,田大石身死,他便在心中立誓,总有一天要让徐三血债血偿。这一年来,他费了多少力气收集她的情报,字迹又岂会不知道!
阿鹿不再多说,小满打开第三张字条。
这是楚九公子的,也是个叁字。
接收到众人的眼神,楚九公子微微笑道:“吾与徐三小姐神交已久,便斗胆猜上一猜。书法之道,无捷径可走,听闻徐三小姐每日勤练骑射,就算习字不断,也不会有太多时间,故而我以为不是第四卷。”
向徐焕露出个抱歉的笑容,他接着说道:“而徐三小姐擅射,臂力一定非凡。这几卷佛经之中,笔力最佳的就是第三卷,所以我猜是第三卷。”
这番推论有理有据,众人不禁点头。
楚九公子那话还真不是乱说的,能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地方,确实很关注徐三小姐。
看到徐焕露出笑容,楚九暗暗松了口气。
江越不必提,凉王是见过,这一轮对比下来,可以看得他最用心了吧?现在只剩下赵六了。
小满抽出最后一张字条,缓缓展开,众人定睛看去,竟然也是叁!
赵六公子扬起喜悦的笑容,向众人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于书法一道并不精通,之所以能分辨出来,不过是想起徐三小姐入博文馆伴读时,卢太傅曾经赞过她笔锋入骨,不见脂粉之气。因徐大小姐所写的第四卷潇洒俊丽,同样当得此词,故而拿不定主意。后来一想,所谓见骨,应当更加锋锐才是,这才定了第三卷。”
原来刚才迟疑是因为这个,先前瞧他犹豫不定,众人不免轻视,觉得他不如楚九公子沉稳有度,如今见他连卢太傅的点评都知道,暗道这赵六公子也不容小觑。
只是这么一来,四位求亲者全都选对了,不就回到原点了吗?
众人看向上首,却见小满露出为难的表情:“四位公子都选中了,这要怎么办?大人……”
这回徐焕没有推托,略一沉吟,说道:“姻缘既是天定,也是父母之命。既然几位公子与小女都有缘分,那老夫身为长辈,只能托大拿个主意了。”
赵六公子说道:“徐刺史尽管开口,今日论私不lùn_gōng,不管什么身份官位,我等在您面前都是小辈。”
其他人纷纷附和。挑女婿嘛,当然丈人说了算,要不怎么叫岳父、泰山呢?
徐焕笑着点头,转头吩咐几句。
过了一会儿,众人听到外头传来响动,探头看去,却是一群仆从搬抬来许多物件,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今日客人多,徐家动用了最大的宴客厅,廊庑外就是园子,视野十分开阔。
就见这些仆从分在两拨,在园子左右两个角安排布置。
园子左边有一株巨大的榕树,几个仆从扶梯的扶梯,爬树的爬树,将一盏盏灯笼挂上去,细看那灯笼上面似乎有字。
右边则立起了一根极高的竹竿,顶端绑着红绸。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徐焕含笑道:“为人父母,当然希望女儿嫁得佳婿,文才武功,尽善尽美。也是巧了,眼见年关将近,前些天老夫命人做了些灯谜供孩儿们赏玩,今日就拿出来凑个趣吧!”
宾客们心中一哂,如今十月底,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呢,这话显然是借口,看来这位徐刺史早就做好准备怎么考验未来女婿了。
阿鹿好奇地问:“徐刺史是要我们猜灯谜吗?”
“不全是灯谜,”徐焕回道,“还有作诗,又或者作文。”
阿鹿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这……本王倒是学过中原典籍,只是作诗作文太难了。”
众人闻言一笑,凉王毕竟是异族,官话说得如此顺溜已经很难得了,作诗作文确实难为人家了。
二老爷徐安笑着插话:“凉王殿下不用太过忧心,其中也有较为简单的灯谜,您能猜多少猜多少。除此之外,不是还有武功吗?”
“哦?”
徐焕点头,指向另一头的竹竿:“小女喜爱骑射,老夫希望她的夫婿亦长于此道。谁若取得顶端红绸,那便是赢家。”
江越撩起眼皮,笑了:“多谢徐刺史体谅,我这粗人也有机会。不过,这两者如何比较呢?”
楚九与赵六是世家公子,写诗作文自然不要话下。而他和阿鹿都是武人,比文才的话那就只能认输了。虽然徐焕此举多半是为了阿鹿,但他也沾光了不是?
徐焕神情不变,含笑回道:“灯题答中八成,又或者取得红绸,都算过关。天意与父命俱全,到时候就看小女自己怎么选了。”
江越嘴角一翘:“这倒是公平。”
他不担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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