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医院呆了一天。坐如针毡的感觉刺挠着我的神经,使我再也无法安静下来,我觉得我真的应该做些什么了,所以,我决定离开了。
我收拾好本就不多的几件衣服,走出病房,却没有直接向医院大门走去,而是向病危监护室行去——我要看那四眼田鸡最后一眼。刚走到病危监护室门前从玻璃外向内看去,就发现了不对劲。
几个医生围在他的病床边,其中几个都在忙碌着,我透过几个人之间的缝隙看到,一个高大的医生分明是在用电压心脏复苏器对着四眼田鸡的胸部进行电击!电伏在不断增大,而四眼田鸡却依旧死死地躺在床上,像死去一般。
的确,他死了。
那个医生放下电击器,摇了摇头便摘下了口罩,与其他人一起向躺在床上的四眼田鸡鞠了一躬,然后,就用白色的裹尸布将他遮盖了起来,向门外推来。
我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发现然后被委托。
我想,或许对于他来说,死是一种再好不过的解脱罢了。几个医生推着四眼田鸡的尸体,向停尸房推去,我在他们后面,也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对死者有着特殊的敬意,小时候在路上遇到出殡的队伍都会深深弯腰,但他们是陌生人,所以在在家里人眼中我便是个怪伽,总会有人嘲笑我说长大后要去做入殓师。我只是有这样一种敬意,对待陌生人如此,又何况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呢?
我看看医院大厅里的表,已近中午,医院里人又少,我便连头也不回就走出了医院大门。可刚见到一缕阳光就被叫住了。
“嘿!等等!”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命令式的话语。
我站住了。是借给我手机的那个护士,正花容失色的跑来。
我先是一愣,但随后想到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腰板又直了几分,心想这姐妹儿大概是得知我要走又万分不舍,但知道肯定留不住我,所以来送个离别香吻。想着想着,就差点扑过去了。
“我要走了,不要伤心。”我说道,像港台偶像剧中的花样美少年。
“好吧,谁说要留你呢?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你可要挺住……”她站在我面前,扶着小蛮腰,足足高了我半头。
我恍然,一定是四眼田鸡的事。于是装作不知道的说:“说吧,反正这里是医院,晕了也好办。”
“看这个。”她说完递给我一张三十二开大的纸。
我接过来端详,原来是死亡通知书。我现在才知道,那四眼田鸡原来叫做朱一环,可是这名字怎么想都似乎有些熟悉,但我除了想起有个中学同学叫朱一凡的恰似谐音外,再也揪不出什么记忆了。
“你们是一起来的,应该是朋友吧?或者说,你能交给他的家人?”她说。
我心想,事已至此,帮人一次未曾不可,何况对我不会造成什么损失,所以便答应了。于是我说:“当然,交给我吧。”我显出一副悲伤的样子。
“听着,不要悲伤,这是主的安排。”她扶着我的肩膀。
我听闻此话差点笑了出来,心说没看出来,这姐们儿还是一基督教徒,照她这么说,报仇还得杀神不可?
我订了晚上的票,准备先回墨西哥,从袁浩的信中可以看出,可能还有一些事等待我去处理。
我用机场的无线网络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上邮箱,发现多出来一封邮件,是袁浩的。信的内容非常短,无非是让我快点去墨西哥,然后就是告诉我他知道四眼田鸡死了。我看后不禁惊异,原来袁浩一直有眼线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然后我环顾四周,想看看是否还有人在监视着我,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我登机后回信给袁浩,告诉他我即将到达恩塞纳达。
百无聊赖之中,我开始浏览邮箱里未删除的邮件,因为我已经懒到不删邮件的缘故,很多记忆竟以这种方式储存了下来。除了跳过一些狗血的广告邮件,我基本上是一封接着一封看的,甚至包括几年前良子头脑发热给我发的和他当时女友的亲密照,可后来因为邮箱资料泄露而被黑客盗了去,发到了某个网站上,两人便不欢而散,但良子却被奇妙的p掉了,估计那黑客也看不下去了。后来,良子之能够管住自己的嘴,也是迫于我的威胁,所以我索性没有删。
转眼翻到了07年的邮件。一封邮件格外显眼,标题如同圣旨,甚至我自己都忘了里面是什么。我迷茫的点开了,好像是局里群发的。我看后才忽然想起,这他妈在当年还是一个大事件。我身体一颤,看到信里“朱一环”三个字,顿时想起了那个当时轰动一时的事件。
这封信是局里发的,是以广而告之为目的的。07年临近年关时的某一天,多名刑警突然闯进考古文物局实验室,我当时正在办公室写报告,听闻楼下警笛声此起彼伏,便从窗口向外望去,很快就看到一群刑警全副武装从实验室押出了一个身穿消毒服的男人。我当时想,一群人逮一个,这种事怎么会出现?那这人得犯了多大罪啊,又会是谁呢?阳光下并无鲜事的小小圈子突然炸出这么一件大事,当然经不住局里大姨大妈的婆婆妈妈,很快便传开。
忘记谁对我讲,被捕的那人姓朱,是某个科长,因为私藏和倒卖文物多件,被查获后才出现了那天我看到的情况。事后我想,这哥们活该啊。那之后的几天里,我就收到了这封邮件,邮件中写到此案中还有其他相关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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