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黑,月冷风轻。
紫藤庄园一号宅里和往常一样,一片静默和漆黑。能听到的声音,只有那只肥硕的家猫熟睡时发出的低低的鼻鼾声。
司图米尔此时正坐在离一号大宅一河之隔的对岸,一个教堂模样的建筑物地下二十米处的一处秘密里。
这个秘室是长老院不久前已经重新启用,并用来存放长老院重要档案和藏品的地方。而作为代理家长和早代族裔,米尔是为数不多的,可以接触这些档案和藏品的人。不过,他以前几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因为对这里藏着的东西不感兴趣。
在教堂大厅侧门处走进去,通过狭长的旋梯通道下来,直通到一个足有三四百平宽并有两层楼高,四周布满高高的书架的地下室。这个秘室在废弃几百年之后,重启之时却几乎没有过丝毫改变。
米尔这两天来一直在秘室中伏案——虽然之前除了存放带回的资料外,他甚至都没有进来过这里,因为虽然有权力接触,但他对长老院那些历史冗长的、繁琐的方案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在查找关于莫克沙提到的“特殊体质者”的史料。
米尔有些失望,在眼前这样堆积如山的方案中,如大海捞钱一般查找了几天,他的收获并不多。莫克沙提到的那些“特殊体质者”,确实在族人的历史中出现过。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异样体质的族人,并无明确的记载。
不过,从现有的资料可以知道的是,这几个“特殊体质者”在一开始是得到了长老院的重视,似乎因为他们的某些特殊体质,一度成为了抵御天敌“猎人族”和制衡恶邻“狼人族”的手段。然而,这些“特殊体质者”后来却开始不受长老院的控制,自持非凡而自成一派,不但到处惹事生非,还一再逃避长老院的追责,并在逃逸中对族人大开杀戒。最终,是三位上长老出面才将其制服,并最终处于极刑。
还有一点,让米尔在意的是,一份旧时简报资料有提到过长老院主持的一项实验,似乎是打算将“特殊体质者”作为实验对象,有意研究他的特殊体质的基因,及如何复制给其族人及怎样影响族群的进化之类。但档案中对此了只是寥寥数语的描述,并最终以“特殊体质者”被处死而实验终止,不了了之。
走出秘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又是新的一个白天到来。正在米尔寻思着,要不要像猫儿殿下一样,借着庄园里格外寂寞的白日,回宅子里闭目养神一番——事实上,殿下不论白天和黑夜,都在闭目状态下,似乎它的生活只有两种姿势,一是吃,二是睡——可刚走进大门却听得大厅里的老式电话铃再次响起。饶茜就像一个定时的闹钟一样,每隔一天总会打一通电话过来。
“米尔这两天过得好吗?”电话接起的瞬间,饶茜一如既往的这样问安的声音便从电话线那头传来。
“嗯。一直在秘室里呆着,刚刚出来。”
关于这几日伏案于秘室查找“特殊体质者”资料的事,米尔并没有隐瞒饶茜。事实上,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隐瞒和回避的——当然,到目前为止,米尔还是有一种事没有主动向饶茜提及,那便是滕原净的事。自然,也不会提到关于自己会对“特殊体质者”产生兴趣,是因为滕原净便是当事人的缘故。他不说,饶茜也不问。至于为什么自己对滕原净的事绝口不想提,米尔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就是不想。
“你要查的关于‘特殊体质者’的情况,有什么眉目了吗?”饶茜并无过多的寒暄,便径直问道。
“算不上有什么眉目,只是一些并不关紧要的情况。”于是,米尔将自己仅有的一些收获,包括长老院曾经做过的那个未果的实验的事,简单地向饶茜讲了。
“这么说来,作为一个拥有特殊体质的人,还真是相当有风险啊!”听完米尔的话,饶茜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得出这样的结论。
“……为什么?”米尔有些不解。
“你想想,如果长老院能想到要研究他的特殊体质如何复制和进化族人,那不论这个特殊体质者是敌族、友族或人类,只要被人注意到,估计也会面临被当作实验品的境遇吧?”饶茜分析道,“而所谓的实验对象,必定要面对可能的实验中存在的风险咯!我是指,如果只是抽几滴血,或者如现代人类医学界研究出来的,提取一些基因什么的,倒也无妨。可是,如果是更严重的损伤性复制呢?虽然我不懂医学和基因科学,但如果是我,作为实验品,多少会觉得心里犯怵吧!再则……”
饶茜说到这,似乎又想了想,停了下来。
“再则什么?”米尔催促道。
“嗯……我在想,假如,我是说假如,真的有人掌握了这种体质的复制或进化方式,那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米尔认真的寻思了一番。“你是说,会有人觊觎于这样的体质,并想利用它来作为自己的……”
“嗯。”不等他说完,电话那天的饶茜便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米尔的脑海顿时里浮现出一片阴霾。因为他意识到,莫克沙会如此在意滕原净身上没有气息感的原因,绝不是为族群着想,甚至也不只是喜欢搬弄司图家的事非才产生兴趣,而是有利可图!
“米尔。米尔!你还有在听吗?”电话那头,饶茜呼唤了几声,将沉浸到自己的思虑之中的米尔拉了回来。“啊,在的。你刚才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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