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你都知道?”苏景云斜瞥了她一眼,拍拍车壁,叫停了马车。
“是谁?!”何田田醋意大发,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不许他下车。
苏景云力气比她大,反拽了她入怀,一把抱住,飞身下车,特别恶劣地凑到她耳边:“我失忆了,忘了那个女人是谁了。”
何田田心里酸得能拧出汁,面儿上却一派平静,故作镇定:“肯定不是什么深爱过的女人,不然哪儿能忘啊。”
“唔,也许罢。”苏景云神色淡淡地,把她放下地,攥住她的手,沿着街边朝前走。
他越是表xian得淡然,何田田心里越是翻江倒海,不住地琢磨那个女人是谁,无论苏景云带她逛哪个店,都是心不在焉。
吃飞醋能吃成这样?她竟如此在意他?苏景云唇角浮着一抹笑容,牵着她继续逛,直到她第十次对着一枚奇丑无比的首饰说好看时,他才终于忍不住,告su了她真相:“应该是给我四姐梳过,上次她回京时,还特意提过这事儿,说她小时候住在兰陵,宫女粗笨不堪,连个头都不会梳,为了让她开心点,我苦练了梳头的手艺,但却不懂待嫁女跟已婚妇人的发式是不一样的,害得她闹了大笑话。”
“兰陵公主?原来是给兰陵公主梳过?你个大骗子!”何田田愤然扭头,不理他了。
“什么兰陵公主,你该跟着我一起叫四姐。”苏景云拍拍她的脸,迫使她转过头来。
何田田想着兰陵公主凄凉的命运,有点难过:“景云,四姐现在在哪儿呢?都快过年了,派人把她接回来吧?”
“她在南边呢,我已经给她去过信了,她不肯回来,算了。”苏景云心里也不好受,让店家拿了新首饰出来给她看,岔开了话题。
他们逛御街,不过是图个消遣,皇家自有六司,专门负责制zuo新款首饰,裁剪最流行的衣裳,当然,这项福利,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的,即便是皇上的宫妃,如果不得宠,也只能干望着。
苏景云是皇上最为倚重的皇子,又手握重权,他想要去六司定制衣裳首饰,自然是打个招呼就行。即便是现在,皇上因为何田田,对他非常不满意,也并未在这种小事上剥夺他的权利。
不过,但凡何田田朝什么东西上多看了两眼,苏景云必定掏出那块据称能买下整条御街的玉牌,让老板给她包起来。
何田田原本以为,他失忆前,已经算是很豪阔了,没想到,失忆后更加不拿钱当钱,挥金如土。
呃,他挥金如土,好像也是为了她……
何田田看着苏景云买啊买,一直买到了她心虚,赶紧去扯他的袖子:“别买了,别买了,咱们回去吧!”
苏景云没有反对,只是让侍从把刚才买的东西,全部送去六司,让六司的人仿着样子,另取最好的材料,做出和贡品齐肩的东西来,再送到楚王府。
何田田听到目瞪口呆:“景云,首饰和衣裳也就罢了,那还有好些点心和零嘴儿呢,怎么仿制?”
“怎么不能仿?”苏景云说得是那么理所当然,“小傻瓜,面粉和面粉是不一样的,白糖和白糖也是不一样的,就好像你的手术刀,铁和金子做的,能一样吗?”
她当然知道有区别啦,只是御街上卖的东西,质量本来就已经是上乘的了好吗!这条街就在皇城根下,顾客都是非富即贵的!他的要求,怎么就那么高呢!
腐败,真是腐败!
何田田默默地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他一番,然后眨着眼睛,左顾右盼:“哎,记得跟六司说说,把衣裳做的显瘦点。”
苏景云忍住笑,捏了捏她的侧腰:“你身上除了下巴,哪儿还有肉?”
“哎呀,瘦是一种生活态度!”何田田飞了个白眼给他,跑上马车去了。
这丫头,总是时不时冒出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来。苏景云笑着摇摇头,跟着上车,让车夫打道回府。
回到楚王府,途径嘉乐殿,苏景云却没让马车停下来,而是直接去了坤元殿。
坤元殿内,一箱接一箱的衣裳首饰,还有各种生活小用品,几乎连绵不绝,正在朝里搬。
何田田愣了半天,转头问苏景云:“这是六司仿制的御街的东西?这也太快了吧?!”
“怎么可能!”苏景云牵着她的手,让她上前细看,“上班上傻了么?明天就是腊八节,这是我让六司特意给你做的衣裳首饰,还有一些小东西,你赶紧试试,若是不合适,让她们连夜改去。”
“腊八节?”何田田看着那些箱笼,直觉得眼花缭乱,“就为了一个腊八节,需要这么多衣裳首饰?还连手炉都做了一箱子新的?”
苏景云看着她这呆呆的劲儿,不知怎地,竟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恨不能将她变小,捧到掌心里。
他把何田田推到一箱子衣裳前,道:“贵为楚王妃,所有的东西,无论大小贵贱,用过一次之后,就永不再用,当然得备这么多了。”
“不是吧?!这么奢侈浪费?!”何田田睁大了眼睛。
“奢侈么?”苏景云不以为然,“腊八节,咱们得去宫中赴宴,一场宴席下来,你至少得换五套衣裳,搭配五套不同的首饰,还有相应的手炉,手帕,这些小东西,也得跟着换,现在你还觉得这些东西多吗?”
一场宴席换五套衣裳,那也叫奢侈浪费好么?算了,算了,他们的三观,本来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反正他不偷不抢,钱来得正当,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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