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外面,剑晨已不知第多少次冲入血色沼泽中,可无一例外的,均被反弹而回。
即使以他现下的修为,也被撞得有些头昏脑涨。
而郭传宗就更加不堪。
他的修为差距剑晨甚远,数不清多少掌降龙掌轰将下来,只觉两条手臂都不属于自己,双臂颤抖着,酸麻不已,就连抬得高一些,都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直冲脑海。
可是……不能停!
爷爷还在血雾里,并且肉眼可见的,那浓郁的血雾已然有着变淡的趋势,这是不是说……血色沼泽里,郭怒的以身炼剑已近尾声?
郭传宗不光是双臂,他的心也在颤抖不已,胸膛里仿佛存着一座泰山,正在不停往下落,往下落,直至谷底。
本就入魔甚深的爷爷,又吸纳了此地过百上千的血腥气息,待他再度出现时,又该变成何等模样?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副画面,爷爷郭怒成为了绝世杀人狂魔,被天下人唾弃追杀的画面,这令郭传宗几乎咬碎了满口钢牙。
嗷!
比刚才任何一掌都还要威势赫赫的金光巨龙自他掌下狂轰而出,即使力竭,即使心哀,他又如何能……放弃世上唯一的亲人?
嘭!
巨龙之后,剑晨目光一凝,飞火流星锤硕大的银色光团随之冲出,紧随在龙尾之后,欲以连续不断地轰击在同一点上,将血雾击破。
不是他不想动用威力更大,单点破坏力更强的归心似箭,实在是因为血雾内的情况到底如何他并不清楚。
若这一箭威力太盛,堪堪将血雾击破倒也罢了,可万一箭势再进,将郭怒也一并击杀了,却又如何向郭传宗交代。
是以他尝试了数十种千锋能变化的单点突击兵器,千锋银枪、孤星银、落尘钻等等,却都全无效果。
砰!
金龙一头撞在血雾上,郭传宗催尽了全身所余功力的一击,威力果然更盛往昔,可是,换来的却仍是让郭传宗从头凉到脚的金光涣散。
血腥雾气,竟然坚固得比之铜墙铁壁还要坚硬无数倍!
轰!
巨龙之后,飞火流星锤也已杀到。
可惜,剑晨的神情更加凝重,因为飞火流星锤那硕大的锤头,竟然也是无功而返,被反弹歪斜得力道顿失。
还是只有……出箭么?
剑晨侧头看了看郭传宗,在轰出最后一掌后,他终于力竭倒地,哀意渐浓的目光慢慢变得呆滞,显然是放弃了最后的希望。
少了一人,攻势顿时单薄不少,最直观的感受,便是那接连不断的轰击声突然便稀疏了一半,不再如前般密集若夏雷阵阵。
这份稀疏自门外传进门内,安安准备去扶问傲天的动作,立时便有了一丝停顿。
一个宗师,一个立派,这份修为随便一个放在江湖上,都是足可笑傲大部分人的高手。
可是就这样的两个人,狂攻了至少小半刻钟,就连郭怒汇聚而来的血雾也无法打破?
那郭怒自血雾中脱出时,这世上……还有谁可制他?
再加上心中一直隐忧着的,白震天随时可能引发的后手,安安的大脑飞速转动,此时此刻,似乎退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撇了包裹白震天的那团冰雾一眼,冰雾虽浓,内里的狂猛震击却一直都未停止,安安可不相信,仅凭着这奇异的水月无间阵,就可将白震天一直禁锢在冰雾中。
待他脱出后,一个郭怒已是难办,再加上一个白震天,这架,已经没法再继续打下去。
想要退走,此刻倒是个机会,她唯一要考虑的问题,便是如何说服剑晨与郭传宗两个固执起来怎么劝也劝不动的家伙。
一丝苦恼爬上眉头,却被从来都很木讷的问傲天捕捉到,于是,他开口,挤出了三个字:
“用逐风。”
问傲天的三个字,令安安不解中,带着惊讶。
用逐风?
逐风剑安安当然知道,那是剑冢传承千年之物,其锋锐无匹即使从未见过,却也大闻其名。
可是,刚才在潜进洛家查探之前,安安可是亲眼见过剑晨将千锋使得眼花缭乱,各种锋锐,各种狂傲,几乎被他使了个遍。
逐风再强,至多比千锋锋利一些而已,问傲天却在此时说,用逐风?
至阳至刚的降龙掌不行,诧异百变的千锋也不行,血雾之坚已然超脱几人认知之外,偏偏,逐风能行?
带着不信,安安对上的,却是问傲天肯定的眼神,这份肯定与坚决令她心下一愣,这个神秘出现的问傲天,到底还知道多少秘密?
砰砰砰!
森寒冰雾里白震天的反抗越来越激烈,与之相对的,却是后院中席卷而来的冰雾越来越少,水月无间阵虽然神妙,在没了问傲天的操控下,总归不能如人一般持久,恐怕再过不得多久,白震天就将脱困而出。
形势急迫,已经容不得安安继续思考问傲天的意图,她瞬间打定主意,叫剑晨以逐风一试,如若无效,转身便走,绝不能再度拖延。
“傻子!”
将问傲天一放,安安身形顿飘,一声娇喝自院内响到门外,身形顿止时,已在剑晨身侧。
看着剑晨疑惑地停下变幻银月撕天弓的动作,安安咬着嘴唇,决然道:“用逐风剑试试!”
剑晨一愣,逐风?
逐风剑倒是一直被他以布包裹着背负在背后,可是一来,他并不认为逐风比之千锋来,能对现下的情况有何帮助。
二来,此剑是伍元道人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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