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的女儿双眸微微泛红,很是惹人怜:“爹爹,女儿不想嫁河伯……”
县令忽觉一阵心痛,转脸问周书君道:“河伯当真会娶她做正室?”
“千真万确,”周书君笑得嘴角高高翘起,“小女子哪里敢欺瞒县令大人您啊,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不出两日,您女儿就会带上东海龙珠回门的。”
见她如此笃定,县令也不再怀疑,双手握住女儿的臂膀,轻声道:“女儿不怕,很快便能见到你相公了。”
吉时一到,神婆就领着新娘子上了小船,船被漆成了朱红色,两侧还装点了昂贵的薄纱,风一吹,轻纱吹来拂去,恍若仙境。
船刚要被推出去,忽然岸边有人喊道:“慢着。”
众人这一看,都愣住了,这不就是前几日被他们沉下河的男子吗?
见了来人,周书君故作惊讶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嫂子你说什么呢,”云沧摇着扇子说,“我不是前几日就和河伯大哥道了歉,他也和我拜把子认了兄弟吗?你不就在边上看着的吗?”
周书君恍然大悟的点头:“是……是……”
在所有人不解的时候,云沧突然大声说道:“把新娘子带过来,我要替大哥看看这新娘子如何?”
虽然不明白眼前的男子怎么突然成了河伯的结拜兄弟,不过既然是河伯的兄弟,那么他的话也不敢不听,于是人们马上扶着县令的女儿出了帷帐,走到云沧面前。
云沧看了看这个女子,回头对所有人说:“这个女子不漂亮,怎么能嫁给我大哥,麻烦神婆去告诉我大哥一声,我要重新为他找一个漂亮的女子,迟几天给他送去。”
神婆大骇,支支吾吾道:“还是让新娘子先下去了吧,也好早日为县里的百姓带来雨水,迎来丰收,而且我下去算怎么回事。”
“不不不。”云沧道,“必须要您亲自下去了,我这次来大哥还说了,他还想谢谢媒人婆婆,给他送了这么多的夫人,现在河伯宫里人丁兴旺,让他很是开怀,所以想亲自酬谢您。”
神婆的脸立刻白了,忙说:“你胡说!少在这里信口雌黄!”
“说的哪里话,”云沧说道,“怎的婆婆还不信我话了?这里众人可都是生生看着我被绑了石头沉下了河的,我既能回来,自然是说明河伯大哥原谅了我,还托我来带话的。县令大人,乡亲们,你们听我来说句公道话,我大哥脾气不好,性子时雨时风的,要是逆了他的意思,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不论如何,先把婆婆给河伯送去吧?”
神婆急道:“使不得使不得……”
云沧却逼近她说:“怎么使不得,婆婆可真逗,说了这么长时间的媒哪有媒婆不见当事人的道理的?”
见状,县令也说道:“女儿,你先回来,让神婆先去见见河伯。”
百姓也皆道:“先下去吧,先下去吧。”
见大势已去,神婆此刻骑虎难下,慌得六神无主。县令女儿从船上下来,而神婆则被百姓推上了船。
然后,那船儿就被推到了河中央,最后一点一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江河里那高高的浪花一朵接着一朵,船的底部被凿了洞,不出百米就会沉下河底。
云沧在河边弯着腰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了许久,这时候周书君对他微微点头,云沧来到县令身边说:“神婆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可能是我大哥好客,也可能是因为是女人,说不清楚,劳烦县令大人去看看。如果真是说不清楚,大人也可以说清楚一些。”
“不……不……”县令惶恐的摇了摇头。
“这里除了神婆之外,也就只有大人您帮我大哥办了这么多喜事了,按理说您应该去看一看的。”云沧步步紧逼,“又或者说大人想连累咱们这一个县的老百姓没有丰收年吗?”
“不要杀我爹爹。”县令的女儿突然挡在云沧面前,随后跪倒在地,“我爹爹一时起了贪心,所以联合神婆骗取钱财,财迷心窍了而已,求求大家放过我爹爹吧。”
县令看着女儿,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他想起来了,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河伯,所谓给河伯娶亲只不过是他用来敛财的手段。
几年前,那名神婆来到了他的县城,自称会观星识天气,从那时起,他就被钱财迷惑了,一次次的让神婆挑选年轻的女孩嫁给河伯,其实只是想敛财,之所以每次都会下雨,那是神婆观星看出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迷失了自己,真的相信了有河伯这一说,居然差点将自己的女儿葬送。
县令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突然感觉他似曾相识,他问:“你是谁?”
“我是云沧,您忘记我了吗?县令大人!”云沧忽然失声笑道,“您忘了,一年前,我进京赶考,高中状元回来的时候我的家就没有了,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我的妹妹被选中嫁给了河伯,我的父母不愿意,还说神婆乱力怪神,结果我的父母被你下令,让乡亲们活活打死了。我上报京城,结果你买通了皇帝身边的人,皇帝不但没有为我申冤,还把握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录用。”
县令仿佛见鬼一般指着云沧整个人后退:“是你……是你……原来是你!”
所有人沉默了,全都低下头,到头来这只是一场骗局,但是他们全都信以为真,结果葬送了这么多生命,上天不肯下雨,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周书君听后心里也是大惊,那天晚上云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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