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麻烦各位老师了”听到过了,吕邢总算是得空喘了口气,冲着周围的一直陪着他忙碌的微微鞠了一弓,转过头来,看着就要下场的吕言,道:“不好意思,吕老师,ng了那么多次。”
“嗨,客气什么,你不介意就好了”他笑着摆了摆手,脑子里却闪烁着吕邢之前的表演,好长时间没有对着镜子练习了,他有点记不大清自己在表演时所做的动作、神态以及说出的台词会出现怎样的结果了,但刚刚吕邢的模仿让他看到了一些。
和之前对着镜子自个儿琢磨台词有点相似,但前后又发生了很大的差别,说不上来具体有哪些地方发生了变化,自己对着镜头的时候,一切自然而然,肢体做出怎样的动作,脸上放上什么样的表情,都是通过对角色的理解自我假定出来的,所考虑的也只是这个表情或者动作做出来会不会不合适,而没有真正的看过如果把所有的一切结合在一块具体会营造出一种什么样的“演”。
表演虽然老被当成一个东西,但事实上两者完全隔断的,演员所做的一切是“演”,反馈到观众那里才形成了完整的表演,因为观众只能通过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来判断一切,因此“表”是对观众而言的,表的像与不像,完全取决于演员能够调动的“演”的维度,演皇帝,衣服台词是表,语气神态是表,演员能够“演”出的“表”多少就决定了角色的好坏,而也因此的开始分化出不同的流派,体验派是质,重视专精,把自身代入到某个角色上,这个角色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表现派更重视“量”的积累,汇聚角色所应有的一切特点,在最合适的时间里选择最合适的特征表现出来,而方法派则是截取了体验的表现和体验的各自半截,具体的人和绝对的自我,但这其中又产生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对于度的把握,因此也就导致了纯粹的方法派就跟稀有动物一般,因为走着走着,不自觉的就偏离初衷,就像陈保国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方法派,但吕言心里清楚的很,陈保国对于方法派的使用只停留在舞台上,却没运用到实质的拍摄中去,在影视里,他仍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院派门徒。
同时又很清楚,自个儿是最纯粹的表现的路子,无论舞台上还是摄影机前,他并非没有尝试过别的,就像《白蛇传》,他做出过尝试,但本身并没有太过深刻的感觉,把自己沉进去,本身就是一个相当煎熬的过程,如果没受伤,大概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出戏。
有点期待《京华烟云》的上映,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将自身的方式发挥到极限的,同时也没有掺杂任何的别的方法的片子,他想看看那些大杂烩的东西融合到一块之后所出现的是一种怎样的“表”来。
而脑子渐渐有了个大概的脉络和设想,《血色浪漫》是自身演技的关键点,过去所有的积累开始融合,在那个时间段里,本身开始有意无意的寻求着使用自己觉得舒服的方式,《京华烟云》应该算是定型期,彻底将自身的这种方式形成了风格,接下来的应该是学习,吸收一切有用的东西,放进去,直到填满,再锤炼,再填满,直到彻底完全充实,大概到了那个时候,应该会出现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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