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哩个当!”王小玩得最开心,手上动作,嘴里更是不闲。
“鱼快熟了吧,我闻着味道了。”胡四眼巴巴地看着锅,就他一个人不敲饭碗,其余几个哥哥几乎没有一个正行,都在那里使劲和碗较劲。
这要是在家里,非得挨母亲一顿骂,饭碗是吃饭的家伙什,不是乱敲乱打的玩具,母亲还说了,敲吃饭的碗要一辈子受穷。哥哥几个要敲就敲吧,我反正是不敲。
他的理由很充足,怎么着这家里都穷,也不能全来个穷光蛋,我不敲,将来我要最有钱,养活这个家。
“看我们的老四,哈哈,眼巴巴的看着锅,你好好看着,今天你最有希望吃到最小的那条鱼头!”胡二在边上打趣老小,“我说你就不能跟大家合群下,一个人傻不拉叽盯着锅看,你能看出个花来?”
老二这是对老小有点意见,大家伙出来吃东西,你一个人闷闷不乐地闹得哪出啊?
“要说希望啊,那还真是……”王小本来想说什么的,不过一回神,自己都忘了想说什么了。
“我刚才想说啥来?”
“哈哈,谁知道你想说啥来着。”胡大不由地笑出声来。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一片冬麦,(那个)一片高粱,十里(哟)荷塘,十里果香,哎咳哟嗬呀儿咿儿哟,咳!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生活……”胡三比较搞怪,连忙借口唱起了《在希望的田野上》。
几个人敲碗也累了,胳膊都敲酸了,感觉那节奏还是不带劲,胡三这一唱,勾起了大家的唱兴。
于是几个人都一起合声,连胡四也加入了进来,平时,胡四是最喜欢唱的一个,再怎么沉闷,这到兴趣点上了,不由得他不兴奋,焉能不跟着合拍。
“为她富裕为她兴旺,我们的理想在希望的田野上,禾苗在农民的汗水里抽穗,牛羊在牧人的笛声中成长,西村纺花(那个)东港撒网,北疆(哟)播种南国打场,哎嗨哟嗬呀儿咿儿哟,咳!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劳动……”
歌声在渠摆上回荡,哥几个高低嗓音凑到一起,尽情地开始吼起来,晚上靠近湖边,加上有风,这里又是个弯道,正好类似个簸箕,他们正在弧度的底部,这唱起来,还有白杨树的树叶哗哗地做伴奏。
地形的缘故,唱歌还有点回声,唱腔拉长被风裹着的回旋音,让几个人迷醉不已。
“为她打扮为她梳妆,我们的未来在希望的田野上,人们在明媚的阳光下生活,生活在人们的劳动中变样,老人们举杯(那个)孩子们欢笑,小伙儿(哟)弹琴姑娘歌唱,哎嗨哟嗬呀儿咿儿哟,嗨!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奋斗,为她幸福,为她增光!为她幸福,为她增——光——!”
圆满地一曲唱完,几个人意犹未尽,“我们一人来一首,看谁唱的好,今晚第一个开锅,怎么样?”王小提议。
这眼看着炖锅鱼快熟了,几个人都有点急不可耐。
“好!”众人响应。
“我第一个来啊,你们别抢。”胡大清了清嗓音,“啊——啊——啊!”
哥几个被他这架势逗乐了,老大会唱什么歌啊,平时就是一个音盲,还指望他唱歌,太阳肯定从西边出来。
“昏王他纵容奸贼把忠良害……”几个兄弟正等着看老大笑话呢,谁知道他第一句突然蹦出的唱腔,立即把几个人都给惊到了。
黑夜凄凄的夜晚,还在这样的弯道里,四周黑灯瞎火的,就这里燃着一堆篝火,还有炉台上的火焰可以照明,四个人盯着老大一个在那里干吼。
那嗓音带着一股粗犷和嘶哑,不过,这唱腔一起,嘶哑的声音被回声一加强,众人就觉得老大今晚出彩了。
“……我弟兄为救昏君效命疆场把敌阵闯,大战后只剩我三人回营房,回营房!”老大唱到这里不唱了,几个兄弟都连忙鼓起掌来。
因为老大从来就不会唱歌,他的嗓音有问题,让他唱歌那比猪嚎还难听。不过今晚上,老大这一出秦腔唱段,重新刷新了兄弟几个对老大的认识。
“哥,你啥时候还会这个啊!”胡四两只小眼睛都快冒星星了。大哥这嗓音,这唱段,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刚才粗犷嘶哑的声调加上唱段里的悲愤,让他深深着迷,他是喜欢唱歌的,但是能把人一下子唱的感染了,还是大哥这个好。
“我以后就改学唱秦腔了,多好听!”胡四心里面自己寻思着拿定了今后学习的方向。
“哎呀,老大,大晚上的,你唱的哪门子害人不害人的唱段啊,这把周围的孤魂野鬼招过来,把兄弟们几个吓着可不好玩。”王小个烂嘴巴说得胡四突然哧溜一下钻到了老二的怀里。
“老四,我说老四,你害怕啥,他不就说了句孤魂野鬼么,你看把你吓得!”胡三在边上嫌弃老小的胆小。
“别怕,老四,有哥在,别怕,昂!”老二正在安慰老小。
“这世界哪来的鬼,都是封建迷信,你也是上过学的,学过马列的人,怎么跟个封建旧社会的老太太一样,净整这些幺蛾子,你看把老四吓得!”胡大对王小的说话有意见。
“好好好,哥哥瞎说,老四别怕!”王小一看老小真吓着了,忘了这茬,这孩小时候被他和胡二诓到乱坟岗给吓着病根了。
他自个寻思道:“你看我这大嘴巴,真是好好的,哪句话不好说,非要上赶着说这个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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