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乘坐着黑燕，慢步走在那群自称旧人类的人群中央。
虽然情况很不妙，但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机感，依旧悠哉地四顾打量着。那群人把那些生化怪物当成了坐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驯化？那种东西能驯化吗？忍冬猜测应该和拉图亚斯坦之前解剖出来的银色珠子有关系，他们肯定是通过什么设备，用珠子控制了怪物们的大脑。
因为双方都有代步的坐骑和搭档，前进速度并不慢，走了一个小时，周围的景色从荒凉的城市废墟，慢慢变成了破败的城郊，再到光秃秃、建筑稀少的郊外——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原本似乎是个食品加工厂，但是除了附近歪斜着立着的门牌之外，低矮的厂房已经损毁了大半，有些像是仓库的地方甚至几乎被夷为平地，只剩下几个墙根，忍冬跟着他们在厂区内绕行了一小会，到了一大片空地前停下，那空地正中画着一个奇怪的图腾，看起来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幽灵，旧人类为首的那个女人手里掏出了一个型号很旧的手机，对着喊了几声，过了一会，那图腾被分成了两半——地面规则地分成了两半，发出机械的轰鸣声，露出了四方形往下的大大的空洞，一阵像是引擎声一样的风声从空洞中咆哮着冲了出来。
“电梯马上就到。”
女首领道，打了个手势示意忍冬从黑燕上下来。
“从那东西上下来，电梯可载不动它。”
忍冬便跳了下来，周围有两个黑皮的男子立即上前东摸西看，有一个甚至拿出了一把沾满血迹的短刀去撬他的外甲，像是想把黑燕解体，忍冬想也没想就拔枪往那人脚背打了一枪，那人应声倒地捂着脚大声骂骂咧咧起来，但是用的并不是古代英语而是什么土著语言，忍冬听不懂。
于是她扭头看向那个女首领：
“我只是答应你跟你到你的大本营好好谈谈，并不是承认我成了你们的俘虏，我的机甲也不是被你们缴获的战利品，你的手下要是意识不到这一点，那我们可以就在这里动手没问题。”
女首领先是对忍冬的不识时务有些震惊——大概在她看来，在这种稳输的情况下还这么嚣张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吧——但转念一想，忍冬如此淡定，肯定有着什么倚仗——比如之前被卫星击落的那艘大飞船，现在轻易激怒她并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他们本来也不是找她干架来的。
咬咬下唇，女首领一摆手，对四周守备着的部下们用土著语呼喝了几句，那些人立即远离了几步，并有两个人站到了黑燕跟前，也不知道是当黑燕的护卫还是把黑燕当城了“人质”，这个时候，她说的电梯也已经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到了。
——与其说是电梯，不如说是一个大大的升降平台。
大小和那个四方的空洞差不多大，四周有着看起来就不怎么牢靠的围栏，忍冬随着那个女首领走了过去，跟上的有约摸十几个战士——大都是些武器比较高级，拿着机械改装的弓弩的或是枪械的。
电梯轰了一声，开始慢慢下降，忍冬一边用余光四处观察着一边开问：
“所以你们想和我谈的是？”
“你能代表新人类做决定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你们新人类，之前不是也派了些奇奇怪怪的自动机器在地球上四处偷鸡摸狗么？这次来了活人，肯定是有代表性有实力的人吧。”
之前江凝川确实和她提过，早前有尝试过对地球投放自动勘探机器人，也有用无人机在近地球轨道探测，但地面上的那些绝大部分被生化怪物捣毁，只有极少数传回了少量的视频讯息，而轨道上的那些探测器发回来的数据也十分稀奇古怪。
现在想来，数据奇怪是因为探测被人为干扰了吧？
忍冬想了想之后回答：“我只是军营里比较有战斗经验的，但并不能说是人类之中的佼佼者，我不能代表全人类，但我为全人类而战。”
“全人类？”女首领笑了起来，“全‘新人类’才对吧？”
“是不是全‘新人类’取决于你们的态度，你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女首领却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一种微妙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忍冬，这种像是在估算她价值的目光忍冬见过不少，也就静静地由她估算着。
要估我的价倒是没问题，只是要是估少了，我可不好打发啊。
电梯停了下来，现在众人所处的是一处地下基地，钢筋铁骨组成的大空洞中，高高低低的钢板铺成了一个个大平台，错落有致地排布着，大平台上是一个个低矮的混凝土小屋，周围则装点着不少原始的生活用具，甚至还有兽皮和兽肉，大空洞中人来人往有的在用原始的手法处理食物有的在捣鼓武器，也有孩子们在追逐嬉闹，皮肤苍白的人和皮肤黝黑的人交杂，那些生化怪物则老老实实地被赶到了一处被圈了起来，忍冬的出现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是他们也只是远远地围观，并不敢靠近，像是对这个女首领十分敬畏。
女首领带着忍冬走到了那些平台的最高处的建筑内——这里有一个大大的厅堂，一张木质大桌，对面对放着两排沙发，墙壁上装饰着不少生化怪物的头，有几种忍冬没见过，地面铺上了绒毯和兽皮，空气中飘着一种带着焦味与油腻的甜香，头顶明明有电力照明，但这女首领并没有开灯，而是拍了拍手，没一会，从大厅后方出来一溜穿着暴露的男性，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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