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忍冬。”
艾恩的声音里带上了几丝烦躁,叫住了拒绝之后正欲离去的忍冬。
“走之前,请留下你拒绝我的原因,我虽然不需要睡眠,但也会有类似人类的‘好奇得睡不着觉’的状态的。”
走出几步的忍冬有些好笑地转头:
“艾恩,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信仰的自由,这种自由当然应该也包括不信任何东西的自由吧。”
“理由。告诉我理由。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这威胁的话听起来有些搞笑,仿佛小学生的撒娇,但忍冬知道这话从这s级生物口中而出是什么份量,她只能老老实实转过身体,看向艾恩。
“信仰会让人变得软弱。”
“……正好相反吧,人类历史中那么多宗教战争,里面的参与者,哪个不是无所畏惧的。”
“您认为我是那种类型的狂信者吗?如果我是那种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神明的人,您还会继续欣赏我吗?”
“就算不是狂信,你也可以用普通温和的方式供奉一个神明吧——更何况这个神明必定会回应你的祈祷,这对你哪里不好了?”
“艾恩,您可是s级生物,您知道答案的。”
艾恩沉默片刻。
“…………我能推测。但我希望你亲口说。你对我如此不敬,难道连理由都要让我自己去推算吗?”
“正是因为您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会回应我的呼唤,所以我若是成了您的追随者,就会慢慢变得软弱。我会越来越依赖您的智慧,您的全能,一出现问题,首先想到不是怎么解决而是向您祷告——我并没有冒犯之意,但那样的我,光是想像就会让我恶心不已。”
“既然你能有这样的预见,那时刻提醒自己掌握好度不就行了。”
忍冬却笑着摇摇头:
“艾恩,我并不空虚,我的日程表是满的,不需要神明来慰籍心灵,我得到的东西,依靠的是我自身的付出,因此我不会感谢神明的赠予,而我得不到的东西,靠祈祷得来就失去了意义,为其拼搏的过程对我来说才更重要。在这样的前提下,您有多么伟大,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当然,如果您成了人类的敌人,那就另说了。”
大树有些气结:“……崇拜我,对你来说有这么难以忍受吗?”
“不,我崇拜您,您拥有人类永远也无法得到的恐怖智慧,拥有极为可怕的进化潜力,您说您是未成型的神明,我并不反对,但是,我的信仰不是您。我的信仰,一定要说的话………………”
忍冬低头,抚上了自己的狗牌,神色中出现了一抹温柔:
“我的信仰,是我的职业和我的使命。”
大树彻底沉默下来,忍冬可以察觉到,他在忍耐差点爆发出来的怒气。
见此忍冬后退了几步,微笑起来:
“其实我对您如此失礼,就能证明您是伟大的。显然我默认了您宽容广博并高傲的视角,我在刻意利用您的容忍——赞美您的仁慈与温柔,但信仰之事关乎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恕我无法妥协。”
“……明天过来。”
最终,大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便挥挥树枝赶人,忍冬如获大赦地舒了一口气,退到了足球场的边缘,这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咚的一下砸在忍冬跟前,赫然是之前艾恩杀掉的“礼物”——那头小鹿的尸体。
忍冬嘴角一抽,任命地弯身扛起了尸体,冲不远处的凯伊使了一个眼色,凯伊不知道哪根筋搭住了,竟然没唱反调,而是乖乖地跟了上来。
回去的路上,凯伊竟然破天荒地主动开口了:
“……喂。你和那个东西聊了什么?”
忍冬有些意外:“……你知道那棵树会说话?”
凯伊不高兴地喷了一口气:“你当我傻的吗?你一直在它说话,不是疯了就是那棵树也在和你讲话吧。而且……”
“……而且?”
“而且,它好像……和我也说话了,我不能确定是他,但我估计是的……”
“………………什么意思?”
“刚才你坐下休息时,我看到了一段记忆……我估计是他给我看的,因为……只有这个推断最有可能。”
“什么的记忆?”
凯伊心虚起来,看了忍冬一眼立即撇开了头:“……你和罗格的。”
“哦——”忍冬意味深长地发出了一声揶揄的长音,之后便不再开口了。
凯伊跟在她身边走着,心里却越来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那段记忆是如此真实,看着并不像造假——忍冬当时在坐着思考问题,并没有关注凯伊,他被塞进这段记忆的时候,随之还感受到的是来自大树的威压以及若有若无的腥黑的警告——那种上位者对低等生物的警告,那种气息十分可怕,就像是在昭告他对那棵树来说只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卑微。
凯伊就算再不理智,也知道他们两人撞上了神秘的高级生物,而高级生物又有什么必要对低级生物撒谎呢?那棵树之所以把记忆给他看,恐怕也是因为他很喜欢忍冬,不乐意她被凯伊误会吧。
所以凯伊明白自己确实是错怪忍冬了,她对罗格如此温柔,罗格也是为了凯伊才建议她先放他出来,但是他却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对罗格说“你可以把我当亲人”,亲昵地抱着他行走,柔声为他讲解这个世界的常识,时不时亲吻他的额头,摸摸他的镰刀或是背后的翅膀,训练的时候则严厉果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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