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看见了赵延的身影,立刻叫出租车司机停在路边,自己缩在车窗的背后看着远处的那家咖啡店:一个女人挽着赵延的胳膊,从咖啡店里走出来,那女人面上笑颜如花,而赵延低着头和她说话,额头与鼻尖几乎触在一起。
我觉得自己眼前是一片漆黑,连扒着出租车车窗的手都有些酥软,整个人顺着出租车的窗子趴在了后排的座椅上,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滴落在我的手臂上,我不敢哭出声,只能默默的流着眼泪。
前面的司机转过身问我去哪里?
我才猛地回过神来说,“继续开!”
我脑子里零零碎碎的事情开始疯狂的涌出来,从生完妞妞开始,坐月子的时候我一直住在我自己家里,赵延每天下午来我家吃饭,看我和孩子,偶尔会留下过夜,只是他说在我家过夜不方便,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回自己家。后来我搬回家住,赵延的工作就比以前忙很多了,他常常笑着说,都是为了孩子赚奶粉钱,不想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我总是觉得很心疼,很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烟酒商店打理的更好一些,生意却仍旧平平。
他加班的时间也比以前长很多,经常会到半夜三更才回来,偶尔还会出差夜不归宿。而这多半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提出过夫妻生活,除了鲜少的几次之外,他似乎对这件事情全无兴趣,和刚刚结婚前后截然不同。
我和赵延那次吵架爆发到要离婚,赵延嫌弃我娇生惯养、任性妄为,从来不知道体谅他的感觉。如今想起此事,我开始怀疑,赵延大概是现在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红颜了,才会将我与她比较,放大我的不懂事。
我坐在出租车上还知道我接下来还要去自己店里,将东西交给蒋大维,所以拿出自己的镜子和化妆包,点了眼药水,略施粉黛遮掩自己哭过的痕迹,然后努力的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这才走进了我的店里。
店里装修的声音很吵,蒋大维正在指挥着手里的几个工人做事情,他穿着一件灰绿色的长裤和深蓝色的工装上衣,猛地看过去,他就和工地里大多数的农民工无甚区别,满身的尘土,我叫了一声蒋大维的名字,他才从轰隆隆的作业声中发现了我的存在,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和工人们说了几句话,跑了过来。
“这是合同和我的身份证复印件,你看看没问题吧?”我将东西递给蒋大维。
蒋大维拿过我手里的东西,一份份的翻看,看到最后冲我点了点头,“没问题了,有什么再打给你!”
我和蒋大维说了声“谢谢。”
“我送你回去吧?”蒋大维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拉着我走出了店里,站在过道上。
我摆了摆手,害怕自己支撑不了太久。
我随时都有可能要崩溃,却不能崩溃在蒋大维的面前,我很勉强的给他撑起了一个笑容,“不用了,我还不急着回去,有些事情。”
“要我送你去吗?”蒋大维问道,他大概是已经知道了我没有车这件事情。
我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忙你的吧!”
蒋大维点了点头,我和他挥了挥手,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起初走的很慢、后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然后就从走变成了撒足狂奔,朝着屋外猛跑,我从城郊一路跑到了蓉蓉的小区,猛然顿住的身体让一种恶心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泛了上来,我扶着树干呕,几乎要把肠胃都呕出来,这种感觉叫我觉得莫名的委屈,浑身颤抖的哭了起来,抱着蓉蓉家小区里的那棵树,在一个无人的楼后,放声恸哭,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蓉蓉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坐在她家的门口,觉得浑身发冷,把自己抱得紧紧地就那么坐在她家门口的垫子上。
“秋儿?”蓉蓉惊叫了一声,将我从混沌的世界里拉了出来,我抬头看着蓉蓉吸了口气,将眼泪和鼻涕都咽了下去,一股咸咸的味道从嗓子眼划过,“蓉蓉!”我又哭了,朝蓉蓉伸出了两只手,蓉蓉赶紧走过来抱住了我,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你怎么了?”
“我冷!”我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头发上还滴着水。
“先进去,进去再说!”蓉蓉急了,赶紧将我推进了她的屋子里,放了热水让我先洗洗,好让已经冷僵了的我缓过劲儿来,我站在喷头下被热水淋着,整个人木讷的半晌不知道动一动,眼睛盯着某处,却其实什么都看不见,想起赵延的时候又会忍不住的流眼泪,然后不停的问自己,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很久不见我出去的动静,蓉蓉觉得不安便敲了敲门。
我靠着墙,低声说道,“进,”这声音低到我自己都听不清,门外又响了几下敲门的声音,我扯着嗓子吼了一句,“进!”蓉蓉才按下了门把手,推开进来,她拿着给我换洗的新睡衣,坐在马桶上面看着沐浴间里一丝不挂的我问道,“是不是你和赵延怎么了?”
我仰着头,任凭花洒的水打在我的脸上,“赵延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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