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羯和我一起疯喊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他喊不出来,我看到他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动着。
“羯,你必须要面对这一切。”我伏在他的背上,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几乎是在他的耳边,可以闻得到他的气息。
“谢谢你,今晚我过的很快乐。”我摘下我的头盔,看向站在灯光阴影里面的男人。
“我也是,小晞……”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晚安,真的谢谢。”
我看到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下还是很悲伤,但是我可以做的就只是这些,作为一个也是面临感情千疮百孔的人,我的灵魂也是不安的吧。
那夜,没曾想,会是最后的见面。
“小晞,我觉得我没有办法控制住想起你,我觉得,会是喜欢上你了。但是我有什么理由来喜欢一个人?自从月芜之后,我觉得我没有机会这么做。
“我已经离开这个城市,很抱歉没有告别就已经离开,我还是面对不了拼合在一起的那幅照片,我把他们留给你了,我想出去走一段路,我有点思念人在旅途的感觉。
“等我回来,或许,我会有一份自己的答案。很开心,你已经扫清了自己世界里面的阴霾,记得,你属于这样的欢乐和晴朗的。小晞,一定要幸福。
“你的:羯。”
我收到这份快递,已经是三天之后,一幅拼合的照片从大大的信封掉出来,那戈壁的荒凉之美第一次被完美的呈现出来,我看到的那一对人,都淡淡的笑着,看着就心安。
但是,这算什么呢?逃走了。我去他的公寓,果然是没有人的。
我多少有点失落,把那照片和岩寄来的婚礼请柬锁在一起,倒进沙发里面,思维乱得可以。
我也分不清楚自己的情愫,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我又回去看纪荷,我已经不单单只是叫她阿姨,有时候,我只叫一个字:“妈。”第一次,我叫出声,她哭了。
常常去爸爸那里祭拜了,虽然已经有点迟了。但是也许,还是可以被原谅的。
不去想岩了,戒掉了和他一起的所有习惯。
不再沾染以前所有的不好的习惯,我只想自己独立完整的生活。
每天我都记得呼吸,天冷就加衣,烦了就去各处散步,睡不着就看一些佛书。生活第一次于我显得浅显简单。
但是,一个人,总是还要期待点儿什么,生活才不显得空空荡荡。我散步的时候有意无意还是要去他的楼前。想知道什么时候,他可以从旅途里停下来。为什么逃离的时候,他都没有过问我的脆弱?
我有时候,会突然记起他的味道,忽然有一种失去什么的失落。
不过本来又有什么期待,我们不过是诉说给对方的可怜人而已。
仅仅是而已吗?
我这么觉得,但是,或许,我就要不这么觉得。当我再次出现在那公寓的林子前面,我看到了他,完整如初。
“hi,好久不见。”他的笑容,隔了多久都不会变质,那样明媚。
“好久不见!”我忽然紧张起来,“我散步呢,你要不要也走走。”我觉得理由很蹩脚,但是已经没有什么了,只要这一切又回来了,有什么所谓?
“你回来了,不再走了吗?”我偏过头去,秋日的阳光懒洋洋的。
“我想是不会了。我已经选择好了。”他还是笑,立领的风衣在风中很有精神。
“这次,是什么选择呢?”我望向脚尖,想他提到我。
“你觉得呢?”他居然顿住。
我茫然得看向他。
“出于心,出于这一切。小晞,我想念你了,还有我要回来,我要再开始,你不一起?”他拉过我的手,开始旋转。
那张照片被挂在我们合住的客厅里面,我正在厨房做杂活,生活还是很简单,因为它原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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