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白色的床单上全是消毒液的味道,十分刺鼻,“我怎么在这里?”
我四处望了望,隔壁床坐着一个穿病号服的中年妇女,手里捧着一把五颜六色的药,“醒了啊。”说着她又将药放到嘴里,低头喝了口水,然后一股脑吞了下去。这时门口跑进来一个小女孩,生涩的瞥了我一眼,又跑到那个中年妇女的病床边,诺诺的说了句,“妈妈,我饿。”
中年妇女表情很痛苦,但还是忍着喝完了纸杯里的水,颤巍巍的下了床,然后旁边的储物柜里拿了一小袋开了封的零食,“省着点,别吃完了。”小女孩一把接了过去,欢喜极了,看我在看她,小女孩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放在床沿上,然后退了几步,“阿姨,你什么时候醒的?”这句话让我愣了好半天,我认识这她们吗?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去玩自己的。”小女孩像一只欢快的蝴蝶跑了出去。中年妇女将储物柜的门关上,又颤微微的爬上了床,我发现她的脚上全是又红又肿的淤青。
“你的脚怎么了,是摔的吗?”她尴尬的点点头,然后连忙把衣袖一起放了下来,“你家先生在这都守好几天了,早上还在呢,中午出去一趟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回家了。”
“先生?好几天?”我从床上爬起来,头疼的厉害,就像马上要被撑开一样。一摸才发现,额上包裹着几层厚厚的纱布。右手也动弹不得,跟断掉了一样。
“别乱动,你伤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等会裂开就不没办法处理了。”
我惊愕的看着她,“大姐,我怎么会在医院,到底谁送我来的?”
“你家先生送你来的啊,你不记得了啊?送你来的那天晚上下好大雨,你浑身都是血,把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吓坏了,大家都以为没救了呢。”她坐在床头,把枕头竖起来靠在身后,然后把脚缩进了被子里。
经她这么一说,我算是彻底想起来了,那天不是被陈明拉去陪丁德辉了么,我记得丁德辉后来把我拉到偏僻的酒吧,关进了一间小黑屋,还企图酒后qiang暴,后来奸计没得逞那老贼就把我拖来撞墙,再后来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在混乱中只记得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门口,那个人好像是何以。
难道,她口中的先生指的就是何以?
“那他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应该快要回来了吧。对了,以后叫我张芸吧,我和你年纪差不多大。”
我点点头,张芸正想说什么,何以就从门口进来了,见我醒了,沉闷的脸开始有了起色,但他始终没说一句话,然后将一盒清粥放到了桌上。
“好几天没进食了,喝一点.”
“嗯...谢谢。”
对话虽然只有草草的两个字,却让病房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不少。这时张芸的女儿满身是泥的跑过来,一下就撞到了何以的怀里。
“去哪里玩了呀?”何以将张芸的小女儿抱在怀里,声音温柔极了。
“公园。你看阿姨,醒...了..”她指了指我,然后将头埋进了何以的臂膀里。何以笑了笑,像阳光般灿烂。这让我突然联想到何以做父亲的样子。如果以后,我跟他生个孩子,但这仅仅是个念头,在脑子里闪了一半就没了。
“何以。”
“嗯?”何以转过头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盛着几丝平静。似乎在等我下一个问题。
“没什么。”我倚在后面,单手撑了撑床单,好几次都没够着桌上的粥,其实我是想让他帮我忙来着,但一想到因为我,何以莫名其妙的进了医院,还扯上这么多麻烦,我的负罪感就瞬间暴增了几倍。
“叔叔,你去帮帮漂亮阿姨嘛。”张芸的女儿这么一说,何以便将她放到地上走过来,浅浅的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何以“嗯”了一声,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电话一看,眉头皱成了一团,然后匆匆离开了病房。何以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慢慢变小,最后彻底没了。
“你家先生挺好的,人又稳重,还体贴。”我正想反驳张芸,告诉她何以不是我先生的时候,苏小年不知道从哪冲了出来,像风一样,火急火燎的。
“张嘉末,我去你大爷的!老娘之前跟你说的,都当屁放掉了是吧!”苏小年将背包一把扯了下来摔在床上,吓得张芸的女儿都躲到了另一边。
“喂,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
苏小年不管不顾,狠狠的拍了我肩膀两下,“你这货,以后死了都不关我事!”说着眼圈就红了,张芸见状赶紧带着她的女儿到阳台上去了,病房里就剩我和苏小年。
“好了,别哭了。外面那么多人,这么大人了好意思嘛!再说了,我不是还没死吗?”
她一听不乐意了,“妈的,胡说些什么!”跟着又甩了两拳过来。
“啊,痛痛痛!”我捂着右手,顿时豆大的汗粒从额头上渗了出来,这时何以打完电话回来了,看到苏小年不冷不淡的问了句,“你来了啊。”
看来两个人早就通过气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何以两步跨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刚刚我打了她两下就成这样了。”苏小年小声的说道。
“她手都断了,你还碰她!”何以的音量莫名其妙的提升了大半,我抓住他的胳膊,“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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