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千尺,都城繁华,铁青的天际处出现了一道曙光,晋城百姓也开始了一天新的劳作,古香古色的牌楼屹立街边,行人与车辆川流不息,晨卖声此起彼伏,着实热闹非凡。
“让妖物求死不能,这有何难?”
城东客栈角落里,坐着一名女子,她拿起茶杯自斟自饮,打断说书人讲妖物的故事。众人看向她,口中立刻发出了一阵惊叹之声——是个乌发及腰,眉目如画的青衣女子。
她一双明亮的眸子,也闪动着些许青涩而柔美,眼角的泪痣更添她的艳丽,她那身子在青色衣衫下也是玲珑动人,看起来那般娇美柔弱。
只见这女子忽然眼睛一抬,伸出了青葱似的手指,双眸中透出妖异的光芒,她详细地说了下去:“妖物外表与人无异,却会附到人身,死也不会出来了。遇着了先把人绑了,剪了舌头,将手臂腿骨筋脉四肢一同敲碎了,放进瓮里,每日给他些水喝,只能少不能多,吊命即可。肉烂了就刮掉弄些药擦着,一个月后,长出新肉骨头仍碎着,让他呼吸断了一团肉还活着,针戳如婴儿叫唤,滚水淋之,还能如鼠类吱吱惨叫呢,他是半点冤屈也说不出来,只恨做了妖附了人身——”
堂间顿时鸦雀无声,仿佛惨象历历在目,已有宾客忍不住呕吐起来。
女子不以为然,狠毒中愈难罢休,她似笑若无继续说道:“即便死了,再转世投胎,也会见人生畏,死活不肯做人了。这今生来世,一并除了。”
一席话说得宾客膛目结舌,呕吐了又呕吐。女子这才一一将众人扫视一遍,美目里带着水雾,凝神时明艳不可方物,哪里还有半点柔弱样子,她最后将目光落在角落里,望着一名年轻男人身上许久,才放下碎银子离开客栈。
许久之后,一个男声在堂间响起:“她不是明家小女明春宵么,好歹也是名师子弟,怎么到了大理寺,说的话变得这样狠毒,缺了她兄长明庭书的管教,便没了节制。”
角落里的年轻男子,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狭长的凤目里光芒微露,剑眉入鬓,好生英俊,此人正是当朝九皇子赵玄,此刻暗道:“明春宵的长相,手段,倒担得起狠毒二字。”
另一个人附和道:“大理寺甚么地方,折磨人的地方,依我看,最好别得罪她,小心被照着刚才的法子炮制。”
“炮制他们?老百姓当大理寺什么地方了呢。”赵玄摇头笑了笑,又听他们聊起了明家那场大火。
那场大火,十八岁入相的明庭书失了明,明庭书是名震天下的第一才子,亦是天子老师李非卿的得意门生。自失明后,明庭书便不在朝野,此后没了踪影。皇帝念及明家世代重心耿耿,将明庭书之妹明春宵交给三皇子赵德抚养。
人言明春宵是个祸害,是妖物转世,街巷间流传,明府当年那场大火,是年仅十二岁的明春宵所纵。
赵德让明春宵入住皇子府后,“妖物祸世”的传言便也没了下文。
但从此,茶余饭后,坊间八卦闲言,大多数人都自以为是认为,明春宵是从夜里来的妖魅,同胞兄明庭书一样聪明伶俐,来了世上,身处皇权漩涡,要么轰轰烈烈地造孽,要么轰轰烈烈地死去。
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他们多数是见过明春宵的,有时恬淡有时看得人背后一凉,一幅心比七窍,祸国殃民的模样。
就这样过了六年,随着岁月的推移,民间对明府那场大火渐渐模糊,再也记不清细节,连朝廷也似乎不再追究。
到了这时,皇帝也老了,到了立太子的关键时刻。
三皇子德才兼备,有治国之才,受老皇帝重用,最有希望成为太子。何况,赵德已经和陈尚书联姻,近日,将迎娶陈家独女陈纯儿为妃。
就在朝野上下认定大局已定之时,当年明家小女——明春宵却突然成了大理寺丞,负责审讯判定当年明家大火的真相,抓出纵火的背后元凶。
年芳十八岁的明春宵容姿十分柔美妖娆,出任大理寺不到两天,以非常手段刑罚了当年涉案人员,个个生不如死,看见她便会浑身发抖。
美貌与狠毒的结合,颠覆了以往对明家的看法,许多曾受过明家恩惠的人便是因为明春宵的狠辣作风,再也不念着明家的好处,朝廷上的风向摇摆不定。
朝野上下,似乎只等一件大事发生,便能风停树止。
赵玄站了起来,他的身形极为高挑,站在那里,不说话便是一种无声的权威和贵气。他看了一眼堂外一碧如洗的苍穹,悠然地呼了一口气:“大家散了吧,不是你家事,怎聊地这般起劲?何况天家事更无常,聊了又什么用。”
三皇子府内,明春宵跪在赵德生母的灵牌前,拜了三拜,虔诚道:“娘亲,赵德哥哥照顾我六年,已经够了,宵儿要做一件对不起您的事,原不原谅我,我都要去做。”说罢,又磕了三个响头,便离开了祠堂,往大理寺去了。
自从明春宵住进皇子府后,把三皇子生母当成了自己娘亲,每日清晨,不忘三注清香上告敬意。
赵德从屏风后走出,一身玄衣,颀长而立,双眼慢慢张开,眸里本是一闪而过的温润光芒,然而此时,却显得有些憔悴。
大理寺是个屈打成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多少错假冤案,皇权争斗漩涡中的人在此断送了前程和一生,它就像一个阎罗地狱存在着,几乎没有人可以完整进去,再完整的出来,除了主宰生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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