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一道圣旨昭告全天下,九皇子赵玄宅心仁厚,举止有度,被立为东宫太子。
陈尚书因为当年陷害明家之事,被发配千里之外的南蛮之地,连同陈纯儿,被判做了官奴,此事受牵连的人众多,一个个都为当年大火遭了报应,而失踪多年的明庭书也始终没有出现。
新太子赵玄暗中托人将陈纯儿带回了东宫,见到了真人,虽有些憔悴,但美貌依旧。总算完成了年少时的憧憬,赵玄心情好上许多,特别向她介绍了明春宵。
陈纯儿恨明春宵,自然不给春宵好脸色,春宵也一副云淡风轻,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是这幅模样让陈纯儿恨极,当晚跟太子说:“明春宵不得好死,要千刀万剐了她。”
“好,依你。”赵玄只是笑,搂着改名换姓的陈纯儿云雨一番,却叫明春宵在外面跪着。
一直到隔天,赵玄才想起这事来。
明春宵本来极为聪明伶俐,曾经是三皇子赵德的伴读,在国子监赵玄就注意到她,小小的巴掌脸,淡淡的泪痣,那时候的她,还会和他说一两句话,后来,不知为何,竟不再那么说话,眼睛里渐渐没了人。
赵玄吩咐道:“让她进来。”
门外的人道:“太子殿下,明姑娘已经昏去多时了。”
赵玄心中一沉,道:“那拖进来。”
明春宵是被冷水泼醒的,她不知道,冬天的冷水淋在身上,竟如刀割一般。抬起头,看见了浅笑的太子和坐在太子怀里带着恨意看她的陈纯儿。
陈纯儿的眼睛里闪着锐利的光芒,明春宵几乎要闭上眼睛,这一劫她是躲不了的。
明春宵放低了双眼再抬起,眸中宝光流彩,竟是妖异得干净纯粹,使得座上的女人极为不舒服。她全然无视,只管行礼道:“参见太子,未来太子妃。”
赵玄命人拿来特制的竹夹,竹片上钉着数支铁针,只要往手指上一套,拉着两端,针便能往手指里钻,往骨头里钻。明春宵脸色铁青,赵玄拿过竹夹,故意摆弄出一阵声响,笑道:“怎么?你们明家用来折磨人的,刑人时毫不手软,你自己倒怕了。”
明春宵僵硬不语,陈纯儿拿了竹夹子,从赵玄身上下来走到春宵跟前,将夹子夹在了春宵的手上,春宵微微皱眉,却是不吭一声。
赵玄注视着明春宵,问道:“你说什么角度,使多少力,这竹片子才会让人生不如死。”
明春宵认命地闭了眼,索性道:“这有何难,再削薄了竹片,尽管用力便是。”
赵玄冷笑:“来人,把竹片往薄了削,削成刀片。”
不一会儿,一幅全新的竹夹子便做成了,陈纯儿拉动了两端,用尽了十分气力。本来在心爱的太子面前,应该贤淑贤惠,但偏偏陈纯儿年轻气盛,仗着赵玄的宠爱,也便不知轻重了。
赵玄十分舒坦满意。
十指犹如虫钻,撕心裂肺地疼,鲜血淋漓,红得触目惊心,像是江南水墨上,那晕开的桃花,明春宵疼痛难忍,豆大的泪珠从烟眸里滚出,却是咬紧细白牙关,细碎的呻吟一次又一次的咬回嘴里。
抬头看赵玄没有停下的意思,明春宵昏迷前只残留着一个念头——他日,一定百倍讨回来。
赵玄仔细观察了明春宵的表情,明明眼泪已成泛滥之势,却也不肯服软屈服,那样的痛换做别人早就叫囔出声,而她却只是闷哼了一声,扬起的下巴那样干净秀气,咬出红印子的唇是如此的隐忍,她的为人狠辣,手段肮脏,怎配她这一身晶莹剔透的皮囊?
可惜了这身皮子,在明春宵扭曲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一些情绪,赵玄别过头去,视线落在别处,一颗心却像石头沉了水,扑通一声,荡起了些许涟漪。
第二章刑罚
伤人不见血,尤以明家发明的刑具为最。明家三代侍奉赵家,三代都是重臣,明庭书更是状元举仕,当年殿上,一身状元红服,端地是文采fēng_liú。便是这样的俊才,是姑娘们爱慕的对象。
明庭书爱妹成痴,为了照顾好明春宵,拒绝了众多上门求亲的人家。却不料,一场大火将这一切烧尽,明庭书双眼失了明,失去了下落。
从此明家败落,可六年来,明家独女明春宵却周旋于权贵,先前得三皇子赵德的宠,明家也算逐渐好起来,本以为明春宵会仰仗三皇子这棵大树,世事难料,明家之人是有毒的,明春宵亲自推倒了这棵大树。
明春宵背义绝情让三皇子权势尽失,声震朝野,从此臭名昭著。朝野中不知多少人忌惮她,仅出任大理寺少卿一事,就有大半群臣反对,生怕日后落入她手里,尝遍骇人听闻的刑罚。
赵玄暗里派人周旋,才把这些大臣劝退了。苦心经营官场为名利二字,明春宵做得都是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投靠东宫太子,不知会是怎样一个将来?
这个女人,绚烂绝伦的容姿之下,却不知藏了怎样歹毒心思。
明春宵将大理寺少卿的官服穿在身上,一身月牙白素锦,衬得肤色雪白,乌黑的青丝用红缎束起,倒也英气,只是,眉眼还有一股妖娆戾气难以消去,成了古怪的吸引力。
朝廷允许女官存在,恐怕是开了先例,老皇帝究竟怎么想,无人能看透,毕竟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那时候,老皇帝心思极易猜测,生涩得很,十几年下来,成了皇宫里坐在最高、站得最远,也最让人猜不透的君王。
明春宵问白无双:“你是不是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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