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公子,那您就先报个籍贯姓名,再说个事由。”初宁说着,摊开手中的卷轴,查看起来。
云泱一愣,籍贯姓名?他大概知道自己是姓“云”了,但自己叫什么名字有谁告诉过他么?不会也叫云泱?这两个字儿的名字的确容易重名,但此时自报家门未免过于冒险。
“唉,我籍贯姓名你那上面不就写着么!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姓‘云’的?我还是直接说缘由吧!我怎么进来的您也知道——”
“初宁,这位云小公子不能放,这是皇帝和凌音公主特意指定在无名馆服刑的犯人,不仅不能放,以后如无特赦,也不能自我赎身和被他人赎身——”云泱正准备把自己在这花蕾一样的年纪遭受的凄惨经历表陈一番,好赚个同情分,没想到还没开始,楼上的教书先生就发话了。
“噫?难道今年改了规矩?”“这次入新仓促,怕是没定下来吧?”教书先生话音未落,底下无名馆的公子们就议论开了,其中有个嗓门高的,“栾书先生,以前也有这样官派过来的犯人,不也照样放了?这也是原来漱玉阁主定的死规矩吧?”
他一说,底下又更多人附和了起来,都觉得这样做有损无名馆的名誉,这规矩一改,无异于强抢民男、逼良为倌、掰直为弯,让他们以后还怎么在基友圈子里混呢?还有,无名馆背后有漱玉阁,漱玉阁背后有漱玉阁主、有凌音公主,还怕放走个服刑的小孩子?
“你没有听我的话中有‘凌音公主特意指定’几个字吗?”栾书脸一绷。
就算他这么说,众人也是觉得没说服力,纷纷将目光移向楼上的尹少卿,尹少卿刚接过茶碗喝茶,忽然被这么多目光一罩,不小心呛了一下。
旁边的栾书赶紧给初宁递了个眼神,初宁看了一眼尹少卿,见他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对,这位云公子是不能放的,要是各位公子不服,事后我会向各位一一解释,各位放心,当初漱玉阁主定下的规矩,没人敢该。”初宁提高了嗓门,言语间散发出一种威严之气,他这主事不是白当的,此话一出,议论声就渐渐平息了。
“云小公子,无名馆并不是不敢放你走,只先不说您家族被抄,如今大罪初赦没个妥当的去处;就算有,您又能信任谁呢?倒不如在无名馆暂住几天,您说是吧?”初宁收起卷轴,向云泱道。
云泱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对,真特么对,如今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才是上策,我要出了无名馆能去哪儿呢?我特么连这地方的东南西北都还没分清呢!刚捡了一命,现在出去了,一没去处,二没投靠的人,寒冬腊月的,冻都能冻死。
但云泱没有回初宁,只是以沉默替代,不再说什么。
初宁笑了笑,继续问其他人道,“还有没有想要走的?”
剩下的人都不吭声了。
一时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初宁又问了几遍,还真没有人回应了。
“我说,你们刚才说我特殊不能放,下面有人要走,你们要是也说特殊也不能放,人家到哪儿说理去?”云泱虽然不再想自己走的事,但见冷场,却忍不住出头道出了人民群众的心声,剩下的几位少年皆一脸钦佩地看向他——正是这个意思。
现场顿时一阵骚动,观众席的诸位公子们也再次议论起来。
初宁可没见过像云泱这么能拆台的,以为刚才一席话足以使这个云小公子沉默到入新结束了,没想到啊,这小子还挺爱出风头,一时有些头大,真想让人把这货拖出去。
“阿初,既然这云公子一出头,底下没人敢说走了,咱们就继续吧~”尹少卿翘着二郎腿,右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托着腮,说完饶有兴味地看着云泱。
卧槽!什么叫我一出头,没人敢说走了?尹少卿馆主你还能再无耳止点儿么?!
“好的。”初宁松了一口气,然后对云泱他们解释道:“还是那句话,无名馆从不强人所难,以后各位自然就会明白。因此次入新仓促,后面还有很多事,现在不自愿的,以后要是敢说了,也可以走,下面自明和自新,大家就当了解了解无名馆吧!”
初宁说完,对站在观众席后面的小童们招了招手,然后云泱就见小童们或提着笼子,或捧着鱼缸,排着队走上了那个平台……
云泱眼珠子差点儿没飞出来,那笼子里竟然是各种小动物——小猫小狗小兔子小鹦鹉……什么的。
无名馆到底在搞毛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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