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情况更特殊,云泱是秘密被发配的朝廷重犯,上头极为重视,说为奴服刑就是为奴服刑,既不能活着跑了,也不能死了,不得有任何差池。然而云泱现下深受重伤,若保证他能够在无名馆服刑,就必须保证云泱活着并且好好活着……
“馆主提醒的是,下官会立即向上面请示,为犯人云泱调拨医款……素闻馆主医术超群,还望无名馆千万保住犯人性命。”过说到这份上,王大人也不敢马虎。
“千万保住犯人性命?他难道对朝廷很重要?”
“据下官所知,云家二公子犯下不赦之罪,本已判为死刑,但今次新帝大赦,还是免其一死,揣度上意,自然是不忍心让他死去。”
“嘿嘿,好个不忍心~那就麻烦刑部尽快送医药费来吧——还有,你们也知道他本是死囚,还动用这么要人命的私刑——这要让右相知道了……”尹少卿话说半句,看了云泱一眼。
云泱很诧异,右相?怎么又冒出个右相?又发现尹少卿盯着他看,只好装无辜地摸了摸头,摆出一副天真脸。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王大人连连点头。
“送送王大人。”初宁吩咐了一下,那小童和交接官就出去了,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云泱、尹少卿、初宁三人。
尹少卿看了看桌上的印章匣子和那块沾了血迹的印章,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抄起那血色印章就朝窗外丢了出去。
玉石印章打破窗纸,云泱就听“扑通”一声——不难猜测,那窗外有水。
一旁的初宁谨慎开口道:“公子,漱玉他——”
“他怎么了?”少卿的目光停留在初宁一脸紧张的脸上,表情柔和了一些。
“昨晚,他是不是——”初宁躲开他的目光,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是。”少卿眉毛一挑,竟是一个冷笑。
“您……”初宁摇头,“怎么能背叛主上……”
“我从未向那人起誓效忠,何来背叛?”尹少卿说着,桌上的印章匣子已被他拿在手中,他托着匣子走到那扇被打破的窗前,开窗,眼前是一片水光粼粼的荷花池子,但因为是初冬,池子上飘着许多枯黄的荷叶。
“这个漱玉也错了,他还真当我是来投靠他的……”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印章匣子也落入了水中。
“公子——”
“有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越是多,就越显得廉价——他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道理。”少卿说完,又打了个哈欠,慵慵懒懒地要回去补觉。
“那这云小公子……”初宁一指云泱。
本在一旁根据二人对话分析剧情的云泱被这么一指,像在黑暗中被打了追光灯的业余演员,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这小子很有趣,已经死了的人,却又活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云泱大惊。
“嗯?”尹少卿又歪了歪脑袋,笑着看着云泱,给了他一个“我什么都知道”眼神,继续说道,“先把他的伤治好,等我有空了……拿他试药。”
“啥?”云泱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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