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的夜真他娘的黑,连月亮和星星似乎也放弃了这个国家,一点星光也没有,老天爷还布上了密密的乌云,看着渗人,跟着国家还真配。这鸭绿江边就更不用说了,到处一片漆黑,就小船那儿还有几盏灯泡,暗的可怜,看上去就像冥河上的度鬼船只。
看来只要我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他们是很难发现我的,就是不知船上是否有人。我摸黑走了过去,躲在暗处,观察了下,此刻他们正在不远处的一所房子外吃着饭,我还看到了老金,而船这边却空无一人,看来他们相当自信没人敢偷偷上船。
既然没什么风险,我胆子也大了,走到了船边。那船虽靠在岸边,却没有任何楼梯和木板可以上去,沿着系靠的绳索上去又太过明显,那绳索正好在灯光之下,万一他们有人往这边瞥上一眼说不定会看到我。好在船舷上垂下不少绳索下来,看来能从侧面爬上去。我水性不错,悄悄跳下水去,那江水还挺冷的,冻得我直哆嗦。
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拉了拉绳索,还挺牢靠的,就想攀爬上去,可惜脚下没什么可以借力,试了几次,也没能离开水面。算了,要不就拉着绳索,等船开了,被牵引着过去也不错。想着就停下了动作,可是转念一想,也不知这船要多久才开,开到中国又要花费多少时间,万一途中支持不住或者被卷到船底,那岂不是要死翘翘,而且一直这样泡在水里,人也受不住,早晚得变成人肉豆腐。
借力?借力?对了,想到了,我真是个聪明的小帅哥。我微松开了绳索,人向天浮在水面上,两脚正好踩在船身上,再用手一拉,脚就像踏在地上一般,横着走在船身上,果然可以,我一边用力拉一边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到了船舷,我弓起腰,手再一搭,一个侧身,就翻上了船去。
哈哈哈……我躺在船板上得意的喘着气,世上无难事,只怕肯攀登,老话果然是不会骗人的。不过现在不是休息的,我一个翻身猫腰就向船舱走去,船舱没有开灯,里面乌漆墨黑,完全看不见什么东西。虽然很想开灯看个究竟,但是一开准被他们发现,本来想找夹层先躲进去,但想想如果我藏在夹层里,等下他们出发一打开,岂不是就被他们发现了,我得另觅藏身之所。
摸了好一会儿,也没摸清,但眼睛却慢慢的适应了黑暗,虽说依然看不了个实在,却也能看个轮廓,仓里并没有太多东西,两侧放着一些个箱子,底部则是一些个大的圆筒。我提了一提箱子,是空的,估计是去中国装货回来,可惜箱子太小,我钻不进去。我又看了看圆筒,大概有一米多高,正好可以让我藏进去,可惜里面装满了泡菜。
看了一圈实在没个像样的地方给我躲藏,夹层又去不得,真是没得个办法,难道真得藏水下。正恼着,肚子又饿,我随手拿起泡菜就啃了起来,还真别说,这北棒子的泡菜贼他娘的好吃,食髓知味,我又拿起一些塞进嘴里,心想着这个时候要是有碗饭或者粥那该有多好……等等,我含着泡菜就笑了出来,我把泡菜拿出来一些不就可以藏进去了嘛,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我大概取出了半桶左右的泡菜,将它们仍到船外,心里暗爽,叫你不给我上船,我不仅不给你们钱,还要把你们换钱的泡菜给仍了,我仍,我仍……等到了中国,我还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看他们见着我时惊愕的表情,想来就爽。
看差不多了,我就钻了进去,把剩余的泡菜盖在我身上,只是那泡菜的汤汁太过咸辣,整的我浑身难受,尤其是那话儿,只能暗暗祈祷他们快点出发,不然我那小兄弟泡久了,恐怕得变成腌黄瓜了。
我才刚把头藏好,就听到一声木板的撞击声,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来他们是准备登船了,接着我就听到金老大的声音,说:“快点,进仓去,你们两个去准备下,15分钟后开船。”
接着就是船舱打开的声音,灯也亮了起来,我是那个紧张,心里不断祈祷着,默念佛祖,观音,耶稣,唐僧,孙悟空,保佑保佑,回去定杀头二师弟,烧几个靓女给你们……
“都进去,到了,我们会敲三下木板,你们在里面才能把锁给打开,没有我们的信号,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金老大说。一阵杂乱的声响之后,他又说:“你们几个,把箱子都搬过来,压上。”
没一会儿,马达轰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终于开船了,船也开始摇晃了起来,飘飘摇摇的,就像摇篮一般。我把头悄悄的露出来一些,舒服了很多,但船摇得我直犯困,我就露着个脸在外面睡着了。
迷迷糊糊我听到了巨大的声响,还有船上急促的脚步声和嘶吼声。难到是到了中国,心里一个激灵,人也精神了,又仔细听了一下,顿时心就凉了,因为我听到的是:我们是中国边防,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马停船接受检查。话是用棒子语喊的。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坏事一桩接一桩,如果被抓,岂不是要被遣送回朝鲜,怎么办?还没等我想出办法就听到有人说:“下去!”
“我们真是去进货的,顺便卖些泡菜。”这是金老大的声音。
“我们盯你们很久了,别扯犊子,喂,你们几个去把箱子搬开!”一个人说道,应该是中国这边的边防,不过说的是标准的棒子语。
一阵搬运声之后,就听道金老大说:“看吧,什么也没有!你们这是冤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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