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你绝不会相信,被一对没瞳孔的眼睛盯着是那么令人颤栗,喘不过气来。
骤眼来看,那全白色眼球只不过是和假眼球,甚至玩具没有两样吧。但你却能从中确切感受得到,有一种来自眼球背后的可害意识在盯紧你,对你虎视眈眈。
这感到会令你感到遍体生寒,毛骨悚然,教你知道甚么才是真正恐惧。
我刚才其实已经领教了一次这对眼睛带来的震撼,我以为再遇上它的话,我会像注射了疫苗一样得到抗体,不再畏惧它。
可惜事实证明我低估了这对眼球带来的心灵冲击,我仍然像个手无寸铁的小孩,正要在荒野上面对豺狼环视一样。
虽然现在整个房间聚满了很多人,但内心却是既孤独又无助的,随了他哼出那道令人心寒的轻笑声外,其它声音我已听不进耳内。
他的笑声正不断扩散,渐渐把我包围,穿过我脑海,续渐与较早前那个有关石室的记忆融合在一起,令我又看到他拚死也紧握着的那道古堡式铁闸,又看见那条紧缠着他颈脖的皮鞭。
那条皮鞭正在他脖颈上不断收窄,发出可怕的叻叻嘞嘞声音,裂出一道腥红。
我知他承受着很大的痛楚是为了告诉我一件事情,但已来不及说出口了……
他被扯进石室内那一刻,在整个斗室陷入黑暗之时,那道向我扑面而来罡风之中,我看到是一匹狼——对,是一匹狼呀!
呼哧……呼哧……呼哧……
“呵呵,他是个盲子,不用怕。”可能我“看”得太投入了吧,在旁的男护士安慰我,笑着向我解释道。
我登时心头一震,回复过来,喘口气,背后衣衫湿透。虽然听到他向我解释,但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帮助,他根本不明白,不知道,我眼中的世界比现实来得惊险更多。
“他又死了一次了,呵呵。”陈声总能找到空子加上一腿,又用阴阳怪气声调在附和着。
我似是被隔离了,有很多人加入议论,说得很雀跃。
一个医护人员怒气冲冲的叫起来:“妈的。老是每天也得死一次……。”他正使力按着死亡伯伯的右脚,制止他胡乱活动。
“就是了,我还以为今天是个例外。”另一个使力按着死亡伯伯的左手男人接着和应。
“我也刚打了电话给太太,准备收工看电影呢?”其中一个医护人员看了看碗表,说话有点生气。
“也快下班了才弄得一身臭汗。咦,太脏了。”抽着死亡伯伯的背脊位置,一脸厌恶。
那医护人员显得有点抚奈,无神无气地道:“现在仍未能放手呢?”
陈声一脸正经,连声音也在装得一本正经地道:“对。他应该还要抽搐一下。”他话声未停已扑哧一声,哈哈笑起来了。
“你懂得他,比自己太太懂得更多唷。”那医护人员语音刚落,就哄得聚人大乐,一并嘻笑起来。
我没有跟随他们一起嘲笑,只为了他们的无知摇摇头,但我没打算为他们多费嘴舌,只望向那个名叫死亡伯伯的怪人,他仍在书页中露出那对奇怪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我,并没有放松。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动起来,就像等侍悬在人头上的闸刀降下来一样。
死亡伯伯又满足地从喉底间哼出愉快的声调来了,笑声比翻北风天更冷人寒冷,连手指尖也发冻。
对于他们期许的心情,对于他们残酷而漠不关心的注目,他就像头邪灵,啃食着这些负面情绪,把众的阴暗面看作食粮,视为供奉他的祭祀食品,从他们内心的恐惧中吸取营养。
此刻,他正从喉底里发出比野狼来得更可怕的咆哮声,像要随时向我扑杀过来一样,充满敌意。
我被他盯得头脑发麻,心头一颤,但我不想逃避,我要面对他,正视他。
在旁的声音又被彻底摒弃掉,就似被人拔掉了声带,被尖椎刺穿了耳膜。
我脑海里就传入了一把既带着痛苦、又沙哑、又深沉而单调的说话,道“你能看见我?”
我怔了怔,然后努力地从他朝下的面容上找寻找他的嘴巴,他嘴巴附近的皮肉没有跳动,我登时联想起在女子监狱中,那女囚犯和我说话情况与现在一样,我知道是死灰色眼球正在和我交感,我向他点了一下头。
那死灰色眼瞳中的戒备感觉缓和了下来,向我道:“嘿嘿,不枉是被选中的人,感官……确然比别人强大。”
我没答话。他又继续向我道:“不说话……呵呵,你是不懂用心语交流?”
我不说话,就是承认。我想,这个见鬼的“心语”,只有在武侠小说才会出现吧。我忍不住想笑出来,同时心里疑惑着,是否一切出于幻觉呢?
谁知他竟像老婆婆一样,都能看通我心思,他又道:“没错,这就对了,现在我可清楚听见你声音了。你真令我太惊讶了。你其实早已懂得吧?”
我大感奇怪,集中精神去盯着他的眼球,心中同时想到,难道只要看着对方瞳孔,集中意念就能运用心语和他交流?
那怪人又笑声又响起了,笑很多时的意思就是代表说对了。
说也奇怪,他用“心语”传递说语的时候,他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太大痛楚感觉,不像在石室时那样,充满了撕痛感觉。
“不感到太大痛楚,这是当然的事啦,嘿嘿。”死亡伯伯的声音又传递过来。他死灰色眼瞳的恨意在减退。笑了几声,才再道:“因为没有经过声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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