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一皱:“快刀会?”又是个新名词,听起来好像跟燕家堡差不多的感觉,应该也是什么一方豪杰吧。
燕行捉住下巴沉思了起来:“快刀会在西边,向来不涉足北方的事务,他们怎么会越界?难不成是为了……”他脸色微变,盯着我看了许久,好像我脸上开了朵喇叭花儿一样。
我下意识伸手撸了把脸,我脸上难道有什东西?
“哈哈哈哈!”他折扇一打勾住我的肩膀笑,“想必是我多心了。季兄,你觉得在下对你如何?”
我斟酌着回答:“很好。”岂止是很好啊,简直把我当祖宗一样伺候,虽然会背着祖宗我老人家搞些小动作。
他眉飞色舞道:“我们是不是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朋友了?”
我点头:“是。”他怎么说也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后结交的第一个人,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怎么能不算朋友?虽然他背着朋友我搞了些小动作。
他甚欢喜:“有季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同欢喜:“燕兄愿意这么想我也放心了。”只要燕行还拿我当朋友一天,我必然会拿他当朋友,虽然他会背着我搞些小动作。
打劫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休息过后继续上路,离燕家堡越近,燕行越高兴,看他的破烂白大褂的次数就越多。
他的喜悦明晃晃挂在脸上有些刺眼。燕家堡于他来说或许是家,是闯荡漂泊过后的温暖栖身之所,或许还有他的家人情人在等着他。而我呢?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家,没有我的家人情人,也没有谁会等着我。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孤独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开始窝在马车里不愿意出去,忍受着燥热瘫在貂皮上酝酿睡意。起码在梦里,有一个人会陪着我。
梦中他的样子格外清晰,就好像我也格外不像我一样。
无论地点环境怎样变化,梦里只有两个人,他与不是我的我。
做梦做的多了,我几乎要分辨不出来,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只觉得,梦里那个我的留恋和剧痛,一一转移到我自己的身上,一分一分变多、变沉、变厚重,快要让我喘不过气来。
莫名其妙的宿命感出来作祟,我是不是伤了他?他看起来为什么那么悲伤?
不,不对,他看的不是我。他在看谁?透过我在看谁?
到底是谁?
没人人能回答我的问题,或许只有再见到他,我才能得到答案。
马车外传来燕行轻快的声音:“季兄,燕家堡到了!”
我懒懒撩开门帘向外看去。
燕家堡其实是一座城市,它比一路上我们经过的任何一座城市都更加雄壮和巍峨,或许是因为它是傍山而建的,又或许是因为它的城墙处处透着古老和沧桑。
燕行的脸因为开心而红润,微微上扬的眼角都透着喜悦。他仰头看那座城市,感叹道:“回家了。”
这三个字深深刺痛我。
我咧嘴一笑:“既然到家了,那燕兄可要好好招待我。”
燕行转身正要笑,却一下子噎住了,指着我的脸惊呼:“季兄,怎么才两天的功夫,你竟憔悴成这般模样!”
我憔悴了么?摸摸自己的脸,或许是真的,因为我的双手能清楚感觉到双颊的凹陷。我在想我现在看起来大概像个瘾君子,不但憔悴,而且还二逼兮兮的迷茫。可,最关键的问题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迷茫个什么jī_bā玩意儿!
“季,季兄……”
燕行有些傻,大概没想到两天没留神我,我就挫成这样了吧。我谅解,就要到家了么,心情难免激动会忽视其他东西,换做是我我也懒得理会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咱俩什么关系啊?人家管吃管住不错了,还非要管你心理健康不健康?
我拿袖子擦了把脸笑:“可能是这两天天气太热了,路上又比较赶。没事,等安顿下来让我大吃一顿就好了!”日子总要过,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一个人跟这儿七想八想也不是个事儿。
燕行很有些内疚地说:“这两天光顾着自己了,真是对不住季兄了。等下进了城,我便请季兄去燕家堡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一顿!”
进了城,看着来往行人,我慢慢打起精神来。还是那句话,日子总要过,杞人忧天的事儿不适合我这种傻缺。有句老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况且我这还没被逼上梁山呢是吧。放宽心罢。
燕行推荐的酒楼十分不错,在闹市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范儿,周遭都是平房最多二层楼,就这酒楼四层的高度十分扎眼。他似乎是熟客,小二哥见到他十分欢喜,脸上堆满笑迎过来点头哈腰:“十三少好,还是老地方吗?”
燕行点头。
十三少?我在心里腹诽着燕行的爹可真够能生的,跟在他后面上了顶楼。包厢上面挂了小牌子——听雨轩。啧啧,这屁大点儿的包厢名字倒霸气的很。
交代完毕小二,燕行临窗而坐。包厢里有早就备下的茶水,他倒上茶水捏着茶盏沉默不语。
我端坐在他对面,眯起眼看他。这表情太眼熟了,以前我揣着什么话不敢跟我妈说却又不得不对我妈说的时候,表情就是这样的,活像便秘。我等,这时候等比什么都有用。
过了没多久,小二陆陆续续把燕行要的东西都送了上来,包厢门一关,燕行终于忍不住了,带着些试探性问:“季兄这一路上都没有奇怪过?”
我很老实地点头:“奇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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