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醒醒。”
我打个哈欠继续睡。
“啪!”
我惊跳起来,捂着脸叫:“妈!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打脸!你儿子我就剩一张脸了!”
“……你在说什么?”
这声音听着不像我妈啊。我揉揉眼看过去,沈勤羽拎着俩麻布口袋站着面沉如水。娘咧,睡迷糊了,居然管沈勤羽叫“妈”。他要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儿子来,那也太天赋异禀了……
我忙给人赔礼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蒙了,哈哈哈哈……”
他面无表情地斜了我一眼,问:“湿哒哒地站在门口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我委屈地很:“我进不去。”你还好意思说!你布了绝杀阵,我冒冒失失进去不是找死么!
他像是才想到自己跟家门口做了什么好事,眉梢一挑。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道歉吧安抚吧摸摸我吧沈哥哥!他抬脚往前走,往我面前走,与我越来越近。我美滋滋地伸出脑袋等抚摸。
然后,就见他美丽的侧影,擦……擦肩而过了你妹啊!
他抬脚走了两步,回头。
是不是想起来了还欠我一个解释?
那两片苍白的嘴唇微张:“把地上的袋子扛上,跟我进去。”
我……草……扛上袋子走吧,没有地位的人最可悲,嘤嘤嘤嘤。
我一把揪住地上的袋子要往肩上扛,刚看沈勤羽拎的时候轻飘飘的,应该重不到哪儿。谁知道我一提气,差点儿跌了个狗吃屎。踉跄了两步瞅那俩袋子,我心说不是吧,沈勤羽拎着的时候感觉跟拎着两只鸡没差别啊,怎么到了我手上就变这么重了?里面都装了啥啊?
“还不过来?”他远远站在门口叫我。
我一咬牙扛了起来,心里骂沈勤羽你丫混蛋呐!瞧你做的错误示范,老子差点儿扭到腰!
天已经黑透了,皎洁月光撒下来,沈勤羽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盏油灯,暖黄色的灯光替我开路。油灯不如咱得灯泡亮,我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摔倒。他带着我进了一间屋指挥我把袋子搁地上。
我喘匀了气后打量这间屋,我先前当瞎子的时候也没得空参观他的老巢,今儿刚全看清楚了就被拎着学习。这间屋是厨房吧,锅碗瓢盆聚全,打扫得很干净,太干净了看起来不常用。他带我来厨房作甚?
他拢了拢头发打橱柜里摸出一葫芦来,丢到我手里说:“碧瑶果泡的酒,每天喝一壶。”
“哦。”我扒开瓶塞往嘴里倒,味道跟萝卜泥有些像,不好喝也不难喝,但据说这东西可以让我变成一半吊子百毒不侵的牛人。
我一边喝一边盯着沈勤羽看,真是怎么看都好看,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哎呀,咋这么好看呢?嘿嘿嘿嘿……
“噗!”最后一口碧瑶果泡的酒给我糟蹋了,我却顾不得擦嘴,跳起来叫,“你在干什么!”
沈勤羽提着袋子往一口缸里倒,抬头看我:“我在倒米你看不出来么?”
我就是看出来你在倒米才问的!我草我刚辛辛苦苦扛的袋子里装的居然是米,白花花的大米呀!沈哥哥,我中午不过随便说说,您就真的跑去买米了?晚上您是不是还打算亲自动手做饭呐?呜呜呜呜,好感动啊~
我真是感动的泪流满面啊~
沈勤羽做饭的架势跟他揍人的架势一样,简洁但有效。米下锅的时候洗菜切菜炒菜,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极点,绝不浪费一分力气。菜刀在手上飞舞,砧板上菜肉蹦跶,分盘、配料、下锅。
我干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光看不帮忙说不过去,便自告奋勇烧火。
结果,在我烧焦了一只锅的锅底后被他无情地赶出了厨房。我蹲在门外挠门,不能怪我,我没用过这种老式灶头拿捏不准火候,多练习练习就好了嘛……
晚饭是四菜一汤,油焖冬笋、麻婆豆腐、腐乳红烧肉、麻油拌干丝和砂锅鱼头。我捧着饭碗眼泪儿都快出来了——真咸呐。他吃得倒挺香,添了两碗米饭,难道他不觉得咸么?口味真重啊。
打这之后,我就吃上了香喷喷的米饭和美味佳肴,嗯,下次提醒他少放些盐。
我有时候会自我催眠,沈勤羽没准儿对我也有那么些小意思,不然干嘛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呢?这也算是在枯燥苦逼学习生涯里的一点乐趣吧。
转眼间,我随沈勤羽上山已有一个多月了,初秋朝深秋发展,山间披上了枯黄,我的毛寸耷拉了下来。那本用毒的小册子总算是背得滚瓜烂熟了,现在开始进入实践阶段,每天给沈勤羽打下手,切药捣药磨药煮药制药。
两匹珍奇马大爷在某天清晨自己摸回了药谷,我一进去就见到俩祖宗惬意地啃食珍贵药材。我总算明白这种奇葩沈勤羽是怎么培育出来的了,顿顿大鱼大肉伺候着,零嘴儿是搁市面上富豪都不见得买得到的珍贵药材,再不奇葩就该遭雷劈了。
看见我亲自参与制成的一批药丸,我心里颇有些感慨,不知道燕行那小子在干嘛呢,临仙宗还在找老子么,别的非政府武装组织也还在找老子么?这座山上好像就我跟沈勤羽俩活人,清静是清静了,但也太闭塞了些。
沈勤羽显然不觉得,他每日里捣腾他的药草、监督我学习、调理我身体、做饭,夜里看星星,好像从来不觉得无聊。
我却是被憋得不行了,这种被上了发条一样的规律日子,一个多月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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