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悄悄松开手,捂着胸口费力翻过身背对他,“我,我还有些累,想再睡一下。”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随后关门声响起。
我的心往下一沉。犯贱了吧,明明是自己让人家出去的,等人家真出去了又觉得被忽视了委屈,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得,犯贱就犯贱吧,反正老子犯贱也不是一两次了。
自暴自弃地碎碎念:“你就可劲儿地折腾吧季风,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喜欢不是罪,有罪的是你不争气!”
“哎……”幽幽长叹一口气,翻转过身子,既然人都不在了,面壁也不需要了。
我眨眨眼,从嗓子眼儿里憋出一个音:“草!”
沈勤羽端坐在我面前,手里捧着一只白瓷碗,抖着汤匙挑眉:“对待不眠不休照顾了你三天三夜的恩人,你的感想就是‘草’?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儿子,整天喷脏话,我定揍得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我草!”我多加了一个字,用来表达内心的激烈情感,因为受身体限制没办法做出太激烈的动作,我涨红了脸一叠声质问,“你不是出去了吗?!我不是说想再睡一下吗?!门不是关了吗?!你怎么在屋里了啊!!!”我自言自语被他听到了……
他指着门说:“门是关了,我从里面关的。我没说过要出去。你想睡也得等喝了药再睡。”
他如此平静,我激烈的狗屁情感瞬间冷却下来,撇撇嘴躺好,一声不吭,心里却乱的跟什么似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乱七八糟的龌龊心事堵在心里,涨得难受。
房间就这样安静了一小会儿。
打破平静的是他:“喝药吧。”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丁点儿多余的情绪。
我犯不着赌气不喝药,难受的是自己,跟别人有个屁的关系?自虐这种事儿傻逼才做呢。打算撑着坐起来,被他一把按回枕头上。银质小勺舀了药汁送到我嘴边,我不敢看着他,张嘴喝了下去。
一碗药经由他的手喂进了我的嘴里。曾经也幻想过这种场景,与自己喜欢的人肉麻兮兮地喂来喂去,空气中是冒着光的令人恶寒的爱心,情侣嘛自己开心就好管旁人看法作甚。此时此刻的的空气是莫名压抑的,压抑来自我们双方。
在枕头上蹭干净嘴角的药汁,我再一次发出逐客令:“药也喝了,我现在可以睡了吧?请从外面把门关上,谢谢。”
他低头看着瓷碗,身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
忍不住提高音量催促:“我想睡了。”你再留在这里,我会受不了的。
他还是没动,继续看着瓷碗,好像那只瓷碗是稀世珍品。
挫败的情绪卷过来,我想要不是现在身体实在是承受不起,我会跳起来把他推出去。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只要看着这个人就好,就不要让我可怜的自制力崩溃吧。
“我想睡了。”我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他慢慢抬起脸,漂亮的脸,不应该属于我的脸,那两片嘴唇微张:“你就这么……”
“季风!你小子还没醒吗?”小辉急躁的声音伴着木门的哀嚎闯了进来。他进门看到我,开心地蹦了过来,举手就要往我肩上拍:“原来你小子醒了啊!”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那只手,再来一下我一准儿报废,连修理都省了。
沈勤羽架住他那只不知轻重的手,拧眉:“你还嫌他伤得不够重打算再补一掌?”
小辉尴尬地收回手,挠着后脑勺大笑:“我这不是太高兴了一时忘记了嘛!别太严肃嘛!哎呦季风你小子可真叫人担心呐!”他喋喋不休地挤在床头,“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天!沈勤羽说你内伤未愈又着了凉,还有什么内火太旺,反正我不懂啦,你醒了就好,可担心死我了!”
我笑着同他打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小辉这么可爱,谢谢你小辉。再同沈勤羽独处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原本就可怜的自制力,怕是会一点都不剩。
我知道他在看我,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兴高采烈地与小辉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就是不去看他。他默默端着碗,终是放弃了。
看见他离开的背影,我长吁一口气,满嘴苦味,明明是自己造成的,却几乎无法承受。
我这样的人,像我这样一个人,没有资格想那些奢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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