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义军重新定下对战计策,杨虎、赵鏸、齐彦名一路,镇守霸州益津关,伺机出兵固安;刘六、刘七带兵把守信安淤口关,以此为据点攻打永清。
连着数日暴雨,卢沟河涨了水。好不容易停雨了,天也还是灰茫茫的。和顺带着弟兄们藏在河岸两侧的树丛下,紧盯着上游的方向。其中一个生着招风耳的不耐起来,悄声问道:“怎么还没有动静?”
“快了快了。”和顺目不转睛。
正说着,上游便隐隐出现了黑点,渐渐靠近,果然是悬挂有官军旗号的船只,有近三十艘,船舱外侧立着守卫的兵士。
招风耳喜道:“来了!顺子哥,动手么?”
“阿莽,莫急,再等等。”
明军的战船离和顺他们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待得船队的三分之二都已越过和顺所在位置时,河岸上忽然响起清亮的鸟叫声。
领头的船行进的速度忽然一滞,原来河面上竟“凭空”出现了数道拦河桩。船上有将领喝骂道:“探马吃干饭的?!不是说河道一切正常吗?”话音未落,一股巨大冲力忽然自脚底冲上来,将他掀倒在地。还未看清发生何事,便听得“嘭!”地一声巨响在耳畔炸开,随之而来的巨大水花直拍得人头晕眼花。
“嘭!”“嘭嘭!”接连十几响传遍河岸。先有当头的和中段的七八艘船只,船底被击穿大洞,河水汩汩涌入,方向立刻扭转,船身失了平衡;后来的船只应变不及,失了队形,慌乱之中,遭遇新机关的也有,撞上前船的也有,一时间阵脚大乱。不知谁喊了一声:“要沉了,快逃命呀!”许多士兵便争先恐后跳下船,往河岸游去,却被湍急的水流继续冲向下游,堵在沉船的四周。侥幸游近岸边的,立刻遭遇到义军小型投石机的袭击,重又被打回水里,个个狼狈不堪。
生着招风耳的阿莽哈哈大笑,照着和顺肩膀就是一拳,道:“狗官兵玩完了!顺子哥,还是你行!”
和顺咧嘴道:“恁多废话!我造的‘混江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将手中引线点燃,“咻”地一声,空中升起红色的焰火。
霸州城上,杨虎和赵鏸正凝望着固安方向。探子来报,官军大部正在往霸州方向行进,眼下已越过郑各庄,进展恰如他们所料。忽见空中升起的焰火信号,杨虎喜道:“顺子得手了!”
“咻!”又一支绿色的焰火,在霸州上方腾空而起。
新城外。齐彦名神色冷冽,拔剑出鞘,叫道:“弟兄们,跟我上!”
义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向新城城门,杀声震天。齐彦名勇不可当,驰马冲出,砍倒近身的几名官兵,大喝一声:“义军在此!降我者生,顽抗者死!”
当下就有不少官兵闻之色变,现出畏缩怯懦的神情。守将倒似是个重气节的,怒道:“深受皇恩,自当忠君报国!尔等不思生产、强拒招安,惑众作乱,罪恶当诛!”
“哈哈哈!分明官逼民反,倒说是我等作乱!”齐彦名悲愤道,“多说无益!义军必胜!明贼必败!”身后千余义军士兵亦振臂呼道:“义军必胜!明贼必败!”声如轰雷,直教人头皮发麻。
新城守城的将士中,果然有人为之所慑,丢了兵器便跑。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竟有近一半的官兵四散奔逃。义军士气大为振奋,越战越勇。官军有几骑突出战阵,向固安逃去。齐彦名正杀得兴起,瞥见了这一幕,却并不阻拦。要牵制固安的兵力,正是他攻打新城的目的。
霸州城下,明军已列阵待发,当头的却是两名中年将领。杨虎面色一沉,拍马上前,叫道:“毛锐何在?”
其中一个明将骂道:“杀鸡焉用牛刀?区区乱民,何必毛大人出手,有我郤永和许泰兄足矣!”
杨虎心中暗暗一惊:“辽东总兵郤永和武状元许泰?明军中何时调来这样大将,此前竟查探不到这样消息?”又转念一想,己方人手是明军攻城兵力的两倍,不足为惧。于是豪气上涌,喝道:“辽东总兵郤永?来得正好!凭你是谁,都休想过我杨虎这关!”将大关刀当空一挥,义军的箭雨便向官兵袭来。
淤口关前,刘六率军攻向永清。二虎与三丰亦在阵中,杀退了明军多名步兵,十分勇猛。
刘六听了刘七的判断,原以为沐绍勆兵力寥寥不足为惧,义军打头阵的骑兵却被神机营新造的火铳迫得无法行进。饶是有和顺造出的火炮,也扛不住如此密集的火力。刘六只得暂令后撤,以投石机向敌营投射石块,暂作抵挡,明军亦近不得身。双方陷入胶着。
三处战场,杀声震天。
卢沟河岸上,和顺清点完破损船只和战利品,终于有了点空闲,却一直紧蹙双眉。
王狗剩道:“顺子,你这回大发神威,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和顺道:“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
“照说,明军水兵既然是来攻打霸州,必有配备火器的福船;就是在内河用不上那么大的船只,多少也该有人还手才是。可他们却是直接跳入水中,毫无还击之意。”
王狗剩道:“想是事发突然,他们不及反应吧!”
阿莽也道:“义军名头这样响亮,许多人一听到就跑啦!官军里有穷苦人出身的,也不是真心替狗官卖命,跑的可多了。”
“不,还是不对。方才我见那些船吃水的深度,加上载容,算来每船六七十人,总的没有两千也有一千七八百。可是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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