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几个广告位合并在一起,和旁边的广告栏有着明显区别,所以格外显眼。
看完后,千原浩志心下微沉。
这就是电视台那老头的报复手段吗?
虽然说‘无稽之谈’,却又说棋手之间发生什么是个人自由,显然是在呼应前文中的‘争吵’。
尤其是最后一句,根本就是在暗示比赛的公平存在问题。
不得不说,这手段很高明。
前世的那句话果然没错:‘老而不死是为贼’。
渡边先生见他神情有些难看,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人会相信这种传言的,大家又不是傻子……”
千原浩志苦笑。
关键是争吵是真的,赛后的那句话是不是‘怒斥’另说,但的确说了。
被这报纸移花接木一番,就算当事人出来澄清,也未必会起到作用。
……
中央区的一间高级公寓内。
小泉搂着一个年轻女人,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笑着说:
“民众当然是傻子!古垣,你还是太年轻了!”
两人都穿着浴袍,衣料单薄。
古垣坐在他的腿上,手臂绕过他的脖子:“可是,万一木寺千惠子出来澄清怎么办?”
“木寺家的小丫头现在当上了木寺集团的社长,会有时间理会这件事?千原浩志那穷小子又不是她包养的小白脸!
即便那小丫头真的出来澄清,你觉得会有几个人相信?”
“毕竟她是当事方,应该会有不少人吧?”
古垣的语气有些迟疑。
小泉捏起她的下巴:“古垣,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想想,这几年木寺千惠子登上过多少次新闻杂志版面?”
不待她回答,他继续说:“已经数不清了。
木寺家把她塑造的太完美了,神明恐怕都遮掩不了她在关西的光芒!
你知道有些民众称她什么吗?
大阪的辉夜姬!
呵,神女呐!神女是这么好当的吗?
民众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就算是木寺千惠子澄清,他们也只会认为是神女的善良而已!”
“所以说,千原浩志那小子完了?”
古垣的嘴角划出一丝弧度。
“哼,真以为招惹了我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可惜看不见他现在的模样,不过应该很狼狈了吧?哈哈哈哈!”
“小泉先生,我来喂你喝酒……”
古垣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嘴唇显得饱满而富有光泽,还有诱惑……
……
地铁上,车厢里空空荡荡的。
千原浩志靠着门坐着,还有一个穿着破烂的老迈流浪汉、三个青年在附近。
“花园町到了,车门将在左侧及时下车……”
听到广播声响起,千原浩志拿起装着药品和便当的塑料袋,走出车门。
突然,后面传来动静。
他回头看去。
只见那个流浪汉想要下车,却被三个青年堵在门口。
为首的黄发青年哈哈大笑,大声奚落着他。
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他一脚把流浪汉踹出了车厢。
流浪汉身上袍子的衣角还被夹在车缝里,他着急地想要拽出来。
列车运行。
随着‘呲啦’一声,他身上只留下了半件袍子。
顿时,如同鸡皮一般的干皱皮肤裸露在外面。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
杂乱的灰白头发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脸,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无助,又有些麻木。
类似的场景,千原浩志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他应该习惯了。
但这次是第一次发生在他的眼前,以往他都是站在远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捏紧拳头,忽然想起了
课桌上的刻痕、
女记者的蔑视、
肥胖青年的侮辱……
这,对他而言,也是没办法的事……
真的是没办法的事吗?
袖手旁观是一个很容易的选择,也正因为有这么多的‘袖手旁观’,不义之事才会屡屡发生,直到出现在自己身上……
千原浩志走到流浪汉的身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一股淡淡的体臭飘入鼻孔。
他有些意外。
现在可是夏天,这个流浪汉身上散发的臭味并不浓烈,显然平时应该很注意打理。
要知道,西成的有些流浪汉,就算从他身边五米外走过,都能闻到一股臭味和馊味夹杂在一起的气味。
流浪汉茫然地看着他,头发间露出的灰黑瞳孔满是意外。
“不,不用了。”
他的声音很胆怯,很沧桑,也很憔悴。
接着,他抱住身体,手上拿着地铁票,小心翼翼地避开人,朝着闸口走去。
千原浩志有些心酸,跟着他出了地铁口。
见他的方向是三角花园,心下有些感伤,于是做了一个决定,并快速往家里跑去。
他家就在花园町站附近,平常走的话也只要三分钟,他只花了一分钟就到了家。
“兄长,你回来了!”
千原桜坐在茶几前打着招呼。
“桜,袋子里有便当,记得热一下再吃,我马上就出去!”
说着,他找出两件以前秋天穿的旧衣服,塞进了袋子里。
临出门的时候,他想了想,又折返取出桜中午剩下的一半便当,同样塞了进去。
跑往三角花园的途中,他果然看见了那个年迈的流浪汉。
“喂——”
千原浩志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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