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瞳孔一缩,目光下意识的被那只修长的手吸引。而待那只手稍稍反手将车帘子撩开后,借着周遭摇曳暗淡的光火,他们倒也能看清那马车中坐着之人的容貌。
“本殿问你们,可曾见过有马车从这条路行过?”马车内的人,也挑着嗓子出了声,虽嗓音并无锋芒,但却是不怒自威,给人一种不可懈怠与忽略的威仪。
小厮们终是认出那马车之人了,虽不曾经常见得这人,但上次这人过来探望自家王爷时,他们对这位东宫太子,倒也是印象极深得。
只因,不同于瑞王那般嚣张跋扈,这东宫太子倒是极为温润谐和,且待人也平和有礼,并无真正大昭楚军的傲气与得瑟,是以印象才如此深刻。
他们不敢懈怠,顿时朝那马车中人弯身一拜,恭唤了声太子殿下。
君黎渊瞳孔一缩,继续低沉而问:“可曾见过一两马车从这厉王府外经过?”
小厮们思量片刻,双双如实的点头。
厉王府外的这条小道虽常日来往之人不多,但也并非是无人经过。是以,今夜的确是有马车从这府门前经过的,但就不知这东宫太子问这个作何。
小厮们心生微诧,却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半许。
君黎渊也神色微动,当即放下帘子让车夫继续往前追。
待得君黎渊的车马彻底消失在夜色深处后,小厮们这才反应过来,皆是双双愕然,不知反应。
夜色极晚,京中的各处街道上都是空空如也,再无行人。
君黎渊的马夫策马而行,疾驰而前,奈何直至策马抵达京都城门口,也并无遇见一辆马车。
马夫抬头望了望前方的城门,终于是停下马来,待犹豫片刻,才眉头一皱,恭敬而问:“殿下,前面便是城门口了,此际夜色极晚,若是再继续出城寻找那辆马车,许是不安全了。”
这话入耳,君黎渊安坐在车内,一言不发,只是虽面色平静如常,然而心底的翻腾起伏之意,终归是跌落了大半。
一股股复杂与失望之意,逐渐在心底蔓延开来,便是浑身上下,都莫名的虚软无力,似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力道一般。
他稍稍朝旁倾身,整个人斜靠在了一旁的车壁上,略微冰凉的指尖,也开始稍稍抬起,揉搓着略微肿胀的太阳穴。
眼见车内无声而出,车夫怔了怔,待得正要再度恭敬小声的询问时,奈何话还未脱口而出,车内便扬来了一道低沉暗哑之声,“回宫吧。”
车夫顿时噎了后话,神色微动,恭道:“殿下不去吃那家馄饨了?”
“不去了。今夜已无吃那馄饨之心了。先行回宫,待回去后,你便速速集结暗卫,在京中暗中搜寻!切记,一定要暗中搜寻,不可惊动任何人,特别是宫中其余之人,再者,便是暗自将京中翻个底儿朝天,也定要,将馄饨老伯口中的那女子,给本殿找出来。”
车夫急忙敛神一番,恭敬应声,随即不敢耽搁,当即调转马头速速回宫。
夜色弥漫,凛冽的冷风,极为难得的刮了一夜。
翌日一早,厉王府各处都是落叶落花,令怜一片。
王府小厮们一早便拿着扫帚清扫着各处小道,眼见地上落花片片,心底倒也略微怜惜,只道是昨夜着实是刮了一夜妖风,竟是将昨日繁花刮落这么多,倒是的确有些无情过分了些。
而此际的凤紫屋内,却是一片沉寂,毫无异动。
王府那几名服侍萧瑾晨洗的侍奴们纷纷立在门外,浑身发紧,不敢吱声,几人皆面面相觑,心生愕然,只道是自家那历来不近女色的王爷竟再度与凤儿姑娘同屋而寝,不得不说,没准儿那凤儿姑娘,当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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