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沉默片刻,她开始转眸朝左侧的萧瑾望去,则见他正断然而坐,骨节分明的指尖正端着酒盏,漫不经心的饮。
他目光下垂,神态幽远,似是心思全然不在前方那些舞姿翩翩的女子们身上,而是在极为难得的跑神。
凤紫眼角微挑,淡然凝他,眼见他略微失神的将酒盏中的酒水全数喝尽,她才犹豫片刻,终还是倾身过去,端了桌上的酒壶便往他手中的酒盏里倒。
他微微一怔,抬眸望她。
凤紫故作不觉,待将他酒盏倒满酒后,才缓缓将酒壶放回矮桌,随即故作自然的迎上萧瑾那双漆黑深沉的双眼,微微一笑,低道:“酒喝多了倒是对身子无益,王爷喝完这杯后,便莫要再喝了。”
萧瑾瞳孔一缩,挪开目光,“你何时,竟学着虚伪的关心起本王来了?”
他对她那话似是极为不屑,语气也着实清冷淡漠。
凤紫缓道:“凤紫对王爷,历来都是好的,只是王爷从不曾将凤紫放于眼里罢了。”说着,也不愿就此多言,她面色稍稍一深,话锋也开始一转,“王爷可是觉得,今日出现在此的那大梁皇子像极了一人?”
这话一落,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一深,只奈何,待得这话全然落下,萧瑾却并无任何反应,那张清俊的面容,也依旧是清冷淡漠,并无半点的情绪变化。
他也并未回话,仅是神色幽远,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得凤紫又欲再问,他已稍稍抬手,径直将手中酒盏得酒一口饮尽。
凤紫到嘴的话下意识噎在了喉咙,待见他亲自伸手去拿那桌上的酒壶倒酒,她眉头终是稍稍皱了起来,低声而道:“难道王爷当真不觉得今日那大梁皇子不像你的一个故人?又或者,王爷早知真相,是以对那大梁皇子的容貌并无半点诧异?”
“有些事,不该你过问便闭嘴,有时候好奇心若是太过浓重,容易惹祸上身。”这回,萧瑾终是回了话,清冷的嗓音,幽远磅礴,却又无端给人一种不曾掩饰的威慑与警告。
只是,这萧瑾若一直表现得漫不经心亦或是无所重要的话,她许是还会因着萧瑾这几是淡定无波的态度而当真怀疑那大梁皇子不过仅是与毒公子慕容悠长得相像罢了,但二者并非同一人;奈何,这萧瑾竟话中有话的说了这些,甚至语气中还夹杂着不曾掩饰的威胁,便也正是如此,才让她在心中有了九成的确定,确定,那大梁的皇子与慕容悠,乃同一人。
毕竟,倘若那二人当真仅是相像的吧,这萧瑾,又何必如此态度冷硬的朝她警告这些?
思绪翻腾摇曳,一时之间,心底也越发的幽远与复杂开来。
当初那慕容悠可是在萧瑾的厉王府住了些时日呢,更还与萧瑾极有交情,她虽不知后来慕容悠究竟因何之事才离开厉王府,甚至离开之后便久久不归,但如今那慕容悠却突然改头换面身份巨变的归来,想来这其中的缘由与深藏着的诡异之处,自也是不简单了。
就如,萧瑾有联盟大梁之心,也说不准呢。
越想,便觉其中的事态复杂深沉,也因太过触及某些阴谋与权势,是以,的确不是她云凤紫可以过多好奇的。
毕竟,有些事若知晓得多了,自然容易被人灭口,而她云凤紫如今,也仅是好奇罢了,并无想趟任何浑水之意,是以纵是心有好奇与猜忌,自也要有自知之明的适可而止才是。
凤紫心底通透,倒也将萧瑾这话想得通。
她仅是弯着眼睛朝萧瑾笑笑,随即便道:“王爷之言的确有理,倒是奴婢过于好奇了,多谢王爷提醒了。”
嗓音一落,回身过来坐端身子,却也正这时,萧瑾再度出声道:“今夜这矮桌上的酒甚烈,若瑞王今夜让你饮酒,你自该知晓找何借口推拒。”
这话入耳,凤紫蓦的怔了一下,倒也着实有些愕然这萧瑾竟会突然嘱咐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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