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极是柔和,语气中夹杂的柔腻与认真,也是展露得淋漓尽致。
只奈何,这话一出,萧瑾也仅是稍稍挑了挑眼角,落在她面上的神色越发一沉,如是而已,并无其余太大反应。
凤紫心生叹息,本是聊得到萧瑾会如此清冷凉薄的反应,只是心底之处,终还是觉得无奈,甚至自嘲。
满身的孤寂与卑微,造就了如今的抑郁不得志,甚至便是想要苟且活命,都成了一件极难极难的事。遥想以前啊,满身的贵胄与风华,那时的高高在上,从不曾发觉原来活着竟也是一件极难的事,原来受人尊重与上心,更也是极难之事,甚至于,而今的这副容貌,依旧如初绝丽,依旧倾城万千,可到了如今,仍是不够资本让她去勾得什么,亦或是得到什么。
周遭之人啊,终是腹黑本质,并不会轻易被她容貌所惑,且还满身的算计与深沉。
那君若轩便是如此。
这萧瑾,也是亦然。
便是云雨过了,亲昵过了,同床共枕过了,也无用。
萧瑾并未回话,待深眼朝她扫了几眼,便挪开了目光,一直不说话。
他一路牵着她往前,而后径直登上了来时的马车。车内,漆黑一片,沉寂压抑,车外万事万物,喧闹与车马声,似是自动被屏蔽了一般,扰不得车内沉寂的气氛分毫。
凤紫与萧瑾并排的坐着,一动不动,也是不知为何,心底便这么突然的有些失落了,又或许,是突然脑抽的伤感了,亦或是,偶尔抑制不住的脆弱。
只是这股子的失落之感,丝丝在心底摇曳,并未太过浓烈,待得缠绕半晌后,便全然的,被她压了下来。
不久,马车边开始摇晃而起,颠簸往前。
凤紫安然静坐,稍稍合了眸子,开始兀自休息。
周遭一片黑暗,谁也瞧不清谁,一时,周身倒是稍稍松懈了几许,却待不久,突然,萧瑾那阴沉清冷的嗓音再度扬来,“在你眼里,本王,究竟是何样的人?”
这话入耳,凤紫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本是紧合的眼皮,此际也下意识的掀开。
她着实不曾料到萧瑾会突然这般问,只是而今浑身似也有些困顿乏累,倒也无心多加揣度什么。毕竟,便是多加揣度,也纵是得出了结果,自也没什么用处。毕竟,萧瑾的心思,本是深不可测,且,易变。
凤紫默了片刻,黑暗里,稍稍的勾唇笑了。
她也不打算耽搁太久,仅是待得唇瓣上的懒散笑容减却,随即便柔和平缓的出了声,“好人。”
短促的两字一落,她稍稍伸手,扯落了脸颊上略微碍事的面纱。
只是这二字一落,似是不得萧瑾满意,仅是片刻,萧瑾那清冷的嗓音再度扬来,“本王之问,你便是这等应付的?”
他的意思是让她说得详细点,凤紫将他话中之意自是听得清楚。
只是,如今兴致缺缺,心神乏然,着实也不愿多加评判什么,再者,是人,终是喜欢听好话,如此,既是萧瑾愿听得详细点,那她便照着好话与他言道便是。
凤紫心头平静,浑身上下也淡定之至,“在凤紫眼里,王爷救凤紫于危难,甚至给凤紫一阙安隅之地,无论外人如何评判王爷,也无论王爷在大昭的声名究竟如何,但在凤紫眼里,王爷终是有情有义之人。至少,凤紫对王爷,极是崇敬,甚至,倾慕。”
她嗓音极缓极缓,也漫不经心的稍稍加重了几许,使得此番脱口之言,增了半点认真。
这话一出,萧瑾突然不说话了,周遭气氛,也再度沉寂了下来。
凤紫兴致缺缺,以为这厮终于消停,待得再度将眼皮合上之际,不料萧瑾那幽远清冷的嗓音再度响起,“往日你与太子走得极近,且也已谈婚论嫁,后摄政王府一夕崩塌,你与太子,也全然反目成仇。而今本王问你,你被太子伤得深,如今,可还相信所谓的情义?就如,友人之情,亦或是……男女之情?”
他稍稍将最后几字极为难得的咬得重了些,然而这番话入得凤紫耳里,却是层层深入,顿时在沉寂的心底惹出了几许起伏。
摄政王府满门背屠之事,以及君黎渊背叛她的事,无疑是她心口上的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疤,每番提及,自己心口都会颤上几颤,疼上几疼,但如今,这萧瑾竟也会在她面前突然提出。
不得不说,今夜的萧瑾,着实有些异样了,连带脱口的话,都与寻常的威仪与命令志之势稍稍有些不搭边了。
“王爷究竟想问什么?”
她按捺心神一番,沉默片刻,不答反问。
说着,再度掀开眼皮,眸色微动,又补了句,“王爷以前鲜少问凤紫这些,且寻常与凤紫言道的话,也历来威胁与命令居多,怎突然此际,竟会问凤紫这些了?”
萧瑾似是有些不耐烦,清冷的嗓音应时而来,“你还未回本王的话。”
凤紫眼角一挑,也不打算隐瞒,平缓无波的道:“无论是友情还是男女之情,凤紫,自也是相信的。虽对君黎渊断情绝爱了,但自然也是相信世上终有真情实意。就如,我父亲与其麾下将帅的交情,也亦如,我父亲与我母亲之间的爱情。”
说着,神色蓦的幽远,嗓音也稍稍一沉,“许是王爷也是知晓的,我父亲与我母亲,历来是恩爱两合,遇事无论是喜是悲,都可互相扶持,互相承担。是以,凤紫虽被情所伤,但自然也是相信情义,只不过,相信是一回事,但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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