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身子不适,母后心忧,自是在父皇寝殿寸步不离的伺候。”君若轩也答得自然。
凤紫神色微动,只道是老皇帝身子脆弱不堪,且已然是病入膏肓,几近弥留,是以,皇后守在老皇帝身边寸步不离,若说心忧也是自然,只不过仍有一点许是不可忽略,那便是太子终归是庶出之子,皇后与太子也是敌对,如此,太子大寿,皇后又如何愿拉下身份亲自过来为太子贺寿?
且还记得前些日子君若轩大寿时,那皇后可是单独来了呢,想来自也是亲生儿子宝贵,是以无论如何都会体贴周到,而那君黎渊在她眼里,许是不过是要夺她儿子皇位的孽种罢了。
凤紫心头了然,也不准备就此多问,仅待沉默片刻,继续道:“王爷不是说,今日大梁皇子也会过来贺寿吗?怎此番之际,竟不见大梁皇子身影?再者,便是瑞王爷与国师,都不见呢。”
君若轩对凤紫这话倒是半分不诧,修长的指尖慢悠悠的把玩起空了的酒盏来,“许是等会儿,那些人便出现了呢。”
这话说了的确当没说。
想来今儿萧瑾等人许是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宫中,是以,今日之行,她云凤紫无疑是被他框来的。
思绪至此,倒也兴致缺缺。
凤紫不再言话,仅是伸手执了筷子,也开始吃菜。
君若轩突然将一盏酒推到她面前,待她手中的筷子稍稍顿住,他笑道:“这是今年番邦新上供的酒,味道醇厚甘甜,你也尝尝。”
凤紫垂眸朝面前的酒盏一扫,只见盏是碧玉盏,而盏内的酒水,则是澄澈透明,毫无半点杂质。且这酒极香极香,此番鼻子与酒水还隔着这么大段距离她都能闻到酒香。
她神色微动,片刻便淡然伸手执了杯盏,端了酒杯便淡然饮了几口,待放下杯盏来,君若轩悠悠的在她耳边问:“味道如何?”
凤紫缓道:“王爷说得并未错,这酒的确醇厚甘甜,比往日那些酒好喝多了。”
她不吝评判,也不掩喜欢。
君若轩轻笑两声,“既是好喝,便多喝些。今儿入宫,本就是凑个热闹,图个乐子,凤儿姑娘今日,也无需拘谨什么呢。”
嗓音一落,亲自举了酒壶,将凤紫杯盏的酒水全然满上。
眼见他怪异的殷勤,凤紫倒心生戒备,目光淡然朝他一扫,平缓无波的问:“酒虽是好酒,但奴婢终归不胜酒力,稍稍尝几口便足矣,不必再饮。”
“这酒又不醉人,喜欢便多喝。人生本该恣意畅快了,何必一味的谨慎戒备。再者,便是你醉了,也还有本王在呢,本王自会将你安然无误的送回厉王府。”
他嗓音柔腻轻缓,语气卷着几许极为难得的认真。只是他面上的笑容着实太过浓烈,甚至浓烈得略显调侃讥诮,似又夹杂算计一般,令人仔细观望之际,竟莫名的不寒而栗。
这厮言话,历来不可多信。再者,一旦她当真醉了,这人指不定就将她送到何处了。
她心底的戒备仍是分毫不松,待朝君若轩凝了几眼,便随意应付几句,而后便挪开目光。
前方的笙歌漫舞依旧如常进行着,那些舞女们舞技的确了得,再加之跳出之舞也非庸俗,颇有几许清新别雅之意,倒惹得在场之人耳目一新,大多如失了神一般朝那些舞女观望。
周遭气氛,热烈闹腾,只是这般气氛却并非持续太久,仅是半晌,那后方小道之处,突然有一众人踏步而来,那些撕碎的脚步声稍稍扰了丝竹之音,随即,一道挑高豪迈的嗓音也突然拔高而起,“大梁皇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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