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配美人儿,本王一片好心,凤儿姑娘难道不愿承情?”
眼见凤紫不接,君若轩再度柔和温然的出声。
他语气着实是温柔之至,那婉转的腔调简直是极为甜腻,似也要将人彻底腻在他满腔的柔情里。
奈何,他越是如此温柔,她则越是不敢接了。
君若轩在她面前,何曾好心过了?无论是往日的刻意套近乎还是后来的故作亲近,这厮都是笑里藏刀,柔中藏剑,稍稍不慎便要让人受伤流血呢。
凤紫心有防备,待沉默片刻,便朝他勾唇笑笑,缓道:“花丘的花自是名贵,但凤紫卑微鄙陋,何能配得起花丘的花。还望王爷莫要折煞奴婢了,若王爷喜欢奴婢的琴,奴婢便再为王爷抚上几曲?”
这话一出,君若轩却是面色不变,手中的花也不曾收回。
他仅是稍稍挑着眼角朝凤紫凝着,柔然轻笑,“如此说来,凤儿姑娘是要拒绝本王好意了?”
凤紫淡然缓道:“不敢拒绝,仅是不敢接受。”
“这两者倒并无区别。只是,鲜花既是摘了下来,自然未有被人拒绝或不接之礼。凤儿姑娘若不接了这些花,本王今儿,便不领凤儿姑娘出府了。正好,本王的母后时常叨念本王不经常入宫陪她,本王便也可趁着今日之时而去凤栖宫住上两日,凤儿姑娘你,便自求多福吧,可自行想法子出宫去,或事你若不弃的话,也可随本王去凤栖宫住。”
他语气轻佻,那漆黑如玉的瞳孔中闪着兴味与微光,似在好整以暇的待凤紫就范。
且也不得不说,虽明知这厮不怀好意,但她却无可奈何,纵是对这厮极有意见,却仍是不得不乖乖就范。
寄人篱下,受人之威,如今身处深宫,无疑是蹦跶不得。
她沉默片刻,便朝君若轩微微一笑,随即稍稍伸手,极是自然的接过了君若轩手中的画。
君若轩顿时轻笑两声,俊容上不曾掩饰的漫出几缕满意,“皆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儿凤儿姑娘倒是识时务。”
凤紫缓道:“倘若当真如此,瑞王爷可否看在奴婢识时务的份上放过奴婢?就如,此际时辰已是不早,王爷是否该领奴婢一道出宫去了?”
“不急。”
君若轩慢悠悠的道。
凤紫眼角微挑,淡然凝他,未出声。
君若轩那温柔带笑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待得片刻后,他慢腾腾的道:“父皇身子不适,母后正于父皇榻边悉心照料,是以本王既是入宫了,自然该去本王父皇那里看看。”
说着,嗓音微微一挑,慢条斯理的朝凤紫问:“凤儿姑娘可要随本王一道过去。”
凤紫瞳孔微缩,淡然摇头。
君若轩继续道:“若凤儿姑娘不愿过去,也罢,你便先在此等本王一下,最多一盏茶功夫,本王便可归来,那时,本王再携你出宫也不迟。再者,凤儿姑娘独自留在此处,也无需紧张担忧,今儿太子寿辰,百官与大多宫奴皆在东宫呆着,而这花丘常日也鲜少人来,是以,你安心在此等候便是,不必担忧会在此遇见何人,亦或是出什么棘手之事。”
当真是一遇上君若轩,果然无好事发生。
而今倒好,这厮竟要将她丢在这偌大的花丘之中,任由她在此等候。
大昭皇帝那里,她自然是去不得的,还记得上次瑞王大寿时,瑞王府突然着火,皇后对她云凤紫也是极为抵触怀疑,若此番随着君若轩一道前去,万一被皇后发觉,到时候,身边无叶渊与萧瑾救场,一旦皇后强行要对她不利,她自然是难以脱身。
毕竟,她终归是君若轩带入宫中的,皇后说不准会认为她狐媚君若轩,如此,新仇旧恨交织一起,皇后,岂容易放过她?
凤紫沉默了下来,各种思绪层层起伏,兀自思量。
待得暗自权衡一番后,她神色微动,终是平缓而道:“行。奴婢在此等候王爷便是,也望王爷你早些归来。”
她言语极是平缓自然,并无半许异样不妥。
君若轩扫她几眼,勾唇笑笑,待朝他漫不经心的点头后,便足下微动,开始踏步往前。
凤紫目光一直静静的凝在他脊背,直至他的身影全然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一时,周遭微风渐凉,浑身也蓦的打了寒颤,她眉头微皱,忍不住伸手拢了拢衣裙,待得视线垂落,目光再度扫到了手中几枝姹紫嫣红的花,一时,神色微紧,心底深处,也蓦的卷了几缕不详。
这几缕不详感,来得迅速,却也莫名,待得认真揣度思量,终还是不知那几缕不详之感究竟出自何处。
只觉,心紧而又空洞,跌宕而又微慌,不知何故。
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她终是朝前踏步出了亭子,深宫之中,她一个卑微的平凡之人若捏着一把鲜花自是不若,毕竟,深宫中的花皆是名贵,万一有人认定是她胆大妄为的摘了花丘里的花,加之又无君若轩在旁为她洗脱冤屈,如此一来,绝非善事。
只奈何,待得她足下往前,刚刚靠近亭外的花圃时,手中的花还未来得及弯身垂手的藏入花圃内,骤然间,一道凌厉的呵斥声陡然扬来,“大胆婢子!竟敢摘花丘内的花!”
这话极是凌厉高挑,卷着几分怒意。
凤紫瞳孔骤缩,暗叫一声不好,指尖微微而僵,手中的花终是放不下去了。
不得不说,那呵斥之人,是算准了时间恰到好处的出现的么?
凤紫眉头微皱,稍稍站直身子,待抬眸循声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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