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弥漫,一只猫咪促狭地在萧蒙脸旁边蹭来蹭去,毛茸茸的尾巴不时扫一下他的鼻子。
“啊……嚏!”
萧蒙终于以一个喷嚏开始了他的新的人生!
“哎哟!小哥儿你可算醒了!快把药喝下去吧。要是你再不醒来,小老儿少不得要去请大夫了!”
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
萧蒙茫然转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脖子立即僵化!
一间草庐、一座土灶、一张木桌,几张凳几,一堆几乎刀耕火种时的农具,而自己正躺在一个土炕上,头上扎着纱布,身上盖的是打满补丁的、没染色的老布被单。
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身对襟粗布蓝褂,头发束成一个发髻,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递到萧蒙的唇边,眼神中满是关切。
萧蒙本能地头一偏,霍然坐起,惊问道:“你是谁?”
“老身是东村葛大!今天晌午时分发现小哥儿昏倒在村后的龙涎潭边,就把你背到家中来,包扎医治一下。不知小哥儿是哪个村的?不过看小哥儿的装束口音,应该不是咱们当地人吧?”小老儿笑呵呵地说,“来,趁热喝吧!不然药力要减几分了!”
如坠五里云雾!萧蒙哪里喝得下!
自己明明是摔在紫荆花大酒店的厕所里的,怎么忽然跑这鬼地方来了?!
可能性分析。
一:恶作剧!典型的恶作剧!罗得那小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孙荣海那孙子)因对自己逃帐不满,故意将昏迷的自己送到一个山村乡下,让自己当回知青,忆苦思甜。这种可能性极大!
二:做梦!事实上现在自己仍然躺在那该死的积水的地板上,或者正被尽职尽责的酒店工作人员送往某大医院进行急救,乔秀橹正噙着热泪拉着自己毫无知觉的手痛哭着表白心迹,酒店的股东巨头们正在开紧急碰头会,商讨天价赔款的相关事宜……
三:穿越!绝对的狗血!那块该死的玉牌!该死的黑衣人!说不定是个什么科技狂人,整出了一个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穿越器,然后害怕了,扔马桶里,却被自己捞出来……
萧蒙深吸一口气,悄悄地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然后痛得龇牙咧嘴地对葛大说:“葛大爷,我朋友给了你多少劳务费呀?”
葛大一愣,说道:“朋友?小哥儿你有朋友同行的吗?小老儿发现你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人,至于什么劳务费,那是什么……”
萧蒙叹一口气,揉着屁股心想,要么罗得给的这笔封口费相当大,要么自己真的穿越了!
“有药是吧?拿来吧,哥们儿喝!”萧蒙接过大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部喝光了。
葛大看得眉开眼笑,直夸道:“小哥儿爽利!”
葛大刚夸完,萧蒙就立即狗一般地伸长着舌头,不停地挤眉弄眼、抓耳挠腮。
苦!非常地苦!苦得萧蒙恨不得把肠胃拔出来清洗一番!
“罗得!你好毒!为了一顿饭钱,犯得着吗你?!”萧蒙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萧蒙翻身下炕,抽身出门,葛大跟在身后。
门外正是艳阳天,碧空如洗,呈现出一种萧蒙从未见过的蓝色,纯净得让人沉醉。门前就是苍茫青翠的群山,郁郁葱葱的森林一眼看不到尽头。
一条小路从门前经过,蜿蜒向东,一户户草庐房子散落在这块不大的平原上,时闻鸡鸣狗吠,远处的农田里依稀可见农夫扶着犁头,吆喝着耕牛犁地,一派世外桃源的和谐景象。
没有电线杆、没有村头大喇叭、没有拖拉机,任何现代的东西都没有!
“不会吧?玩真的?!”
萧蒙几乎绝望了,眼前的景象哪里有一点点现代的影子?!
他转过身来,严肃地看着葛大说:“葛大爷——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叫葛大爷,我要非常严肃认真地告诉你一件事!我是党和政府派到你们边远地区考察扶贫致富项目的,所以你必须老老实实地配合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就犯了严重的叛国罪!我的那几个朋友到底在不在附近,他们跟你交代过什么话没有?”
说着,萧蒙从裤兜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钱只是一个诱饵,如果葛大老实交代他朋友的事情,钱自然省了;如果葛大继续顽固抵赖,那更是不能给了。
可哪知葛大只是瞟了一眼萧蒙手中花花绿绿的钞票,眨巴着小眼睛说:“小哥儿说的话老身听不明白,老身确是在龙涎潭发现的你,并没有你的朋友的踪影。老身听小哥儿的语音,似乎对老身的话信不过……”
“哪里哪里!葛大爷你千万别误会!我决没有过怀疑你的人品!”萧蒙将钱重新揣好,“我只是头绪有点乱,明明正与朋友聚宴谈笑,怎会突然到了此处……”
萧蒙掏出手机来,一看屏幕,“搜索网络中……”
再一看时间,离自己进厕所才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的那些有着深厚友谊的朋友们是无论如何来不及把自己送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他这款手机是山寨机,太阳能的,晒个把小时就能用好多天。
“想必是你的朋友和你开的一个小玩笑吧,要不你安心等待一会儿?说不定他们会回转来找你的。”
葛大看着失魂落魄的萧蒙,安慰地说。
“不!我想我该接受一个他们永远都不可能过来的现实了!”萧蒙沉重地说。
萧蒙在葛大屋前踱了几步,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妈乐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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