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闵很早便已醒来,穿着睡衣在沙发边上喝咖啡,一边留神听着门铃。果然到了七点钟,门铃叮咚响起。他眉开眼笑地走去开门,看见练青平静地端着外卖,眼圈青黑,想是睡眠不足。练青看都没看他一眼,把外卖一递,说了句:“给!”乔闵却不接,“练助理辛苦了,进来坐一会儿吧。”
“乔总不必客气。”
“我不是客气,只是不知道你买的东西合不合我的胃口。”
“我打电话问了丁阿姨,她说这些都你爱吃的。”丁阿姨是乔闵家里的女佣,跟随他家多年。
乔闵狡狯一笑:“我在外面住已经好几年了,丁阿姨不会知道我的口味变了没有。练助理想知道的话,就进来吧。”
练青看得出他在铆足劲折腾自己,心想:“我倒看你还有什么花样。”于是随着他走到沙发前站定,双眼先扫了一周,才款款坐下。
这是一套二层的复式挑高房型,目测不过二百平方左右,但空间铺排极为立体生动。二层高的落地窗,米色窗帘微微拉开,透射进一缕初阳的晖光。原色的木质墙面被这缕温柔的光拂照得晶莹生辉。和穹顶上悬下来珍珠一般的顶灯相呼应的,则是象牙白的皮质沙发,雍容而优雅。练青正坐在上面,觑见那道检视完早餐的目光瞬间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时,立时坐直身子,摆出迎战的态势。
乔闵默笑不语,等她的刺一根根竖起来,心底却藏着一些沮丧。这位冰山助理不仅无数次漠视他万中无一的男性魅力,还像刺猬一般拒人千里,叫他不得不以摧残智商的幼稚手段来对付她。幸好还有些用处,否则他的一世英名就要从此葬送了。
“喝茶还是咖啡?”他微笑开口,却不等回答,就倒了一杯清茶来:“我看你一定爱喝茶。”
练青瞄了一眼那杯莫名其妙的绿茶:“谢谢。你这里没有请人?”
“我搬出来就是图个清静。”
练青想:“他大约有些性格孤僻。”嘴上说道:“乔总慢慢吃,我去上班了。”
“一起走吧。”
“你的早餐还没吃。”
乔闵笑眯眯地说:“我忽然不想吃了。”
如果将练青入职以来屡次压制下的暴力倾向瞬间释放出来的话,乔闵绝对会从此灰飞烟灭,永难超生。实际上练青的拳头已经捏得紧张:“我想总裁忘记告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乔总不仅禀性轻浮,还有够幼稚无聊!”
乔闵见她已经口不择言,浑身的恶劣品行随之蠢蠢欲动:“如果你想骂我,应该喊全名。”
“乔闵,乔先生!”练青恶狠狠地吐出这几个字后,忽然说道:“那就上班去吧!”
两人一路无话。乔闵尽管然小胜一把,但看到练青那张结成冰壳的脸,也不再敢靠过去自讨没趣。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关照了一句:“明早我等你。”
练青则开门下车,扬长而去。
哪知第二天下起了雨,雨势并不大,但落在乔闵耳朵里,不啻于惊雷。他浑身不自在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视线像被系住一样盯着门铃,似乎能预测出它何时响起。他不停地告诫自己,他只是不希望那个固执的女人会借着生病逃脱工作,转而又期待她狼狈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甚至奸笑两声以显示自己绝不会同情她。正在这个时候,门铃的响声瞬间点燃他眼中的光芒。
他兴致冲冲地开门,尚不忘记摆一个帅酷的pose:“今天晚了半分钟。”
“对不起,乔先生,明天绝不会这样。”对方略带歉意说到。
“你是谁——”乔闵瞪直眼睛。
“乔先生,您好,我是——”从对方热情洋溢的开场白中,乔闵敏锐地捕捉到“外卖”这一关键词:“我没叫外卖。”
“您的助理练小姐昨天向我们预约了今天的早餐外卖,还说如果乔先生满意,就和我们——”
“我不满意!”乔闵恶劣地将门一摔,转身扑向茶几上欢悦响动的手机:“练助理,你这算不算偷懒?”
“乔总还满意吗?”
“我——不——满——意!”他何止不满意,甚至想直接把练青抓过来当早餐吃掉。
“那我再替您换一家,一直换到您满意为止。”
“你最好适可而止!”
“乔总您要求在七点钟看到早餐,我已经办到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乔闵足足深呼吸了45秒才将痉挛的面孔恢复原状。昨天练青态度恶劣,他只觉得好笑;今天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则觉得这小助理实在无法无天。可惜她严肃有余,性格却柔韧,无论如何打压,都能尽快恢复冷静,真让人伤透脑筋。乔闵想:难道他的手段需要再狠毒一些?
一连几天,诸多“狠毒”的想法在乔闵脑中哄腾不休,让他夜晚也不得安眠,早上则顶着一张西伯利亚的铁青脸孔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对他的不苟言笑甚觉惊诧,更有八卦小报密切跟踪,大书特书乔公子或遭感情危机,以致精神抑郁,借夜夜春宵发泄痛苦之类。为此,乔闵又接到母亲一通震怒的电话,要求他立刻修身养性,断绝拈花惹草。然他的神思飘忽,视线透过百叶窗帘,一旦望到练青满脸轻松顺意、悠闲工作的模样,登时冲动挂掉电话。等他回过神来,蓦地吓出一身冷汗,晚上赶忙回去向母亲请罪。
腹背受敌,面楚歌,乔闵的境况一时惨之又惨,因此他决定要彻底孤立练青,同她之间的交流只剩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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