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庭院成荫的大树下,忧乐失神的抬头看那树叶间斑驳的光影,灿烂夺目,惑人心魄。抬起手挡住那迷人的光,光线绕过我纤细的手指破碎的落下,依附在她的衣裙上,忧乐轻轻的抚摸那触不到的微光,心里已经难过得不知为了什么而难过。
未央在她身边欲言又止,似是想劝慰她,可,未央根本不知她在为了什么而难过所以过无从下口,只能徒然的焦急。这未央几日前忧乐已经告诉她是自己与她一般是女儿身,她震惊非常然后哭着躲到她的厢房就是整整一天,待她再见忧乐时却只神情坚定的说了两个字“无谓”可是此后她依然还是叫忧乐“公子”或是“少爷”,忧乐懒于纠正也不想纠正,便随由着她去了。
笑了笑,忧乐一直都不是个喜欢别人老担心自己的人,哪怕是未央。尽管没有把她划分到她要保护、要珍惜的那一边,可她仍是不希望她为自己而担心。
因为不明不白的担心太虚伪,没有由来的担心极其的多余。
未央的真诚不知道有几分,尽管看上去她纯洁无害。可是,摘星阁查不到她的任何过去,只知道她会武功且不是真正的悦未央,真正的悦未央恐怕已经到了孟婆桥。
心下沉重,是什么人如此费解心思将她安排在她身边?又是什么人如此精妙的一环扣一环的设局?
温柔的笑看未央,她璀璨清丽的回忧乐一笑。忧乐的笑容更加深邃,多么美丽柔弱的人儿啊,多么惑人心魄的舞,多么炉火纯青的演技,多么纯情干净的眼,她还有什么是真的?
摇摇头,多事之秋啊,耳边再次响起舞修的话:“阁主的近亲户部尚书去年被以与他国私结谋判之罪遭满门抄斩,舞修知道阁主的身份未免对阁主相关之亲比较重视,对此时舞修深觉蹊跷,于是一年来私自查探查出了幕后谋害之人,极有可能是以阁主的史家为目标,想逐个击破!”
心里突若刀搅,难过的抚主心脏感觉连空气都变得让人难受,便是身处地狱火焚也不如舞修最后眼带怜悯悲愤的那一句:“此人便是阁主身边的人,淇麟山庄的主人----淇君琢!”
抚住未央那满头柔软的青丝,那……这眼前美丽的雪莲花儿也是他派的人吗?也,是吗?毕竟知道我要去青楼的只有他啊……
君琢啊君琢!你想要什么?江山?权势?我说过你要的我都会助你,便是你要这江山我也会助你,我说过的,我说过的!你忘了吗!
只是,若你要的是我的家人……甚至是我的性命,我……我如何能给……我如何给!
失神的玩弄着未央的青丝:“未央,你为我舞上一曲可好,我依旧为你抚琴。”
“是,公子。”未央温润优雅的笑了。
那笑像春日最温存美丽的阳光,晃了忧乐的眼,也恍得忧乐心下失神,不禁苦笑:“未央真是清灵干净的妖孽。”
“公子……”未央略微羞怯的低下头,越加清羞惑人。
燃气幽淡的熏香,手指一拨,古琴发出低沉刺耳的音调,来这世空这么多年,无聊米虫的生涯到是让忧乐学了不少古时女儿家的技艺,前世除了埙,对其他的歌舞乐器极其的不感兴趣,现在居然不仅会了而且还颇精通,想到此就不禁感慨现代的电脑、电视使人们遗失了多少精贵的时光。
抚上古琴,轻弹初音,右手拨弦,左手若有若无的轻捻,深沉缠绵的琴音响起,忧乐闭上眼,心里千回百转不禁泛起旖旎。突的用力拨琴,手指翻飞,琴音调子快起来,急切的缠绵之心,热烈的追求之意,奔放的赤诚之情。
凤求凰,鸾凤邀凰仙瑶去,麟凰无心顾情长……
君琢啊君琢,何时?是何时,爱你如此之深?还是,是何时,你让我爱你如此之深?
笛声淡起,和着忧乐的琴音缠绵款款。忧乐讶异的回头,原来是御煌鑫。他吹着玉笛,脸上的暴烈之气随着这深沉缠绵的歌变得平和而安详,他看着她浅笑示意继续,忧乐轻轻一笑手指翻飞快拨琴弦,她已经要被自己的悲伤压垮,悲、怨、伤、却,还是深爱……心下缓缓释怀,爱便爱吧!他要,我便给!我都给!忍不住高声清歌: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手指加快又慢慢降慢,琴音时而激烈奔放时而温柔纠缠。未央就着琴音轻舞,多姿悦目,轻展舞袖像是飞舞九天凤凰,美颜含笑,温柔的、缠绵的、轻快的、忧乐眷念的一笑,停下抚琴的手,猛的一拉弦“铮!”
未央身体随音僵住,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弱弱的滑到在地,红色的舞衣和着鲜红的血色显得格外艳丽。
莫沿淳和御煌鑫连忙一跃飞来,莫沿淳抚起未央,他知道未央是忧乐亲赎的歌姬,询问的看向忧乐,却见忧乐一脸平静“史兄……不,史小姐,这……”
忧乐轻轻的起身,盈盈踱步到未央身前,抱住她虚弱的身体,含笑轻抚她依旧清灵的眉眼:“未央,来世再为我舞上一曲吧,我为你和琴!”
未央的眼先是疑惑再是了然最后是一片冰冷漠然,对忧乐怨毒不甘的冷笑:“你以为我为这么容易死?”起身却摇摇晃晃又再次滑下,惊恐的看向忧乐“你!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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