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朕杀了你？”他威严不减地问道。
“北漠的人从不怕死。”阿懿不直视着他，只是冷冷淡淡地回答着。
“想过你的长姐吗？”
“你想过吗？”阿懿终于正视着李世民了，她反问道。
李世民不再发话，不仅仅是此二人，整个甘露殿，都像中了邪似的寂静。阿懿再次拔出剑，她这一次选择了扔掉了剑鞘，拔剑竖着立起来，他看了看剑中的自己，又放了下来。
“自己人死在自己面前，滋味如何？”阿懿一下子，想到了问他这么一个残忍的问题。但她还是没有那毒辣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李世民急了，他赶紧问道。
“侍从大人，德礼虽有意羞辱，却罪不至死啊！”老公公跪下求情道。
“我素来不侵犯任何人，但触犯我者，无论是谁，照样……”锋刃犹如光速般地刺了下去，鲜红的血液在那一瞬溅上了阿懿本就通红了的脸，她对于这一刻，已忍得太久，太久……随着刘德礼一声凄惨的尖叫，便这样与世长辞了，“杀……”她拔出了那把沾满血的刀，看着李世民。
“德礼！”“大哥”爬着过去，望望他那逐渐冰冷的尸体，默默无言。
“欧阳懿你疯了！”李世民愤怒地，却又有那么一丝丝感到惊讶地吼道。
“这就是自己的人民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的滋味！保住自己的江山就可以随意地侵犯别人的江山吗！因为沦落就可以任你们的人随意欺凌吗！”
“陛下！”一阵声音从不远处传出，是玉瑛？！”
“淑妃娘娘……”羽林军总管小声地道出四字，他的神态与语气都反映了自己对突如其来的玉瑛，感到不可思议。
阿懿回眸一刻，心里想着：“这声音……好熟悉……是姐的声音！”她迅速回首，看到了匆匆奔来的玉瑛，士兵们统统让道。
“舒婕……”李世民倍感疑惑地道出玉瑛的小字。
玉瑛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到达时，她，还是见到了自己最不肯面对的事实。她啾啾那一把沾满鲜血的剑，又瞧瞧死去的刘德礼，再看看愤怒到连她都不认识的阿懿，一脸失望的表情显现了出来。她觉得，在她面前的人，好像不是那单纯，天真的阿懿，而是一只有着血性的嗜血狂魔！她真的不敢相信！
阿懿见着自己在宫中最疼她的人，对自己那一脸失望的表情，手中紧握的剑，也不禁松开，掉到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让我接受如此残酷的事实……”她摇了摇头，望着阿懿，道：“你知道吗？我一路奔来的路上，我自己安慰着自己……既便阿懿，受到了多么大的打击和痛苦，都不会……都不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就当，是为了你心心念念，虽恨犹爱的长姐，忍下来……”玉瑛含着泪水，说出了自己刚刚心里所想的一切，“我希望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呢？这是什么？”她指着刘德礼的尸体，质问道。
“李世民把长姐害的这么惨，他欺骗了一位少女的纯情，这笔账，如何算？我不知道，他除了一次又一次地利用长姐，伤害她，让她生不如死，还能干什么？！我就是要让他尝尝，自己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何等滋味！”
“你的痛苦，我明白，类似之事，我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我会选择原谅……”玉瑛走过去，取出帕子，抹去阿懿脸上的血渍，道：“就忘了过去，原谅一次，好吗？”
阿懿拔开玉瑛的手，继续抬起剑，反问道：“你让我原谅他什么？”
“舒婕你让开！”李世民叫道。
剑锋正对着李世民，阿懿道：“原谅……”她步步紧逼着李世民，继续而言之：“原谅你利用我长姐的纯情使她生不如死？原谅你要至北漠的所有百姓于战争危难之中？原谅你因一人而治天下百姓陷入战乱之中？”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众人不敢离去，便知稍稍后退几步。
“陛下！”玉瑛不禁喊了出声，摇了摇头，“阿懿你住手！”
李世民没有理她，她正对着阿懿，不再畏惧那把锋利的剑。
“你不怕我杀了你？”阿懿冷静了下来，问道。
他浅浅一笑，自信地言道：“你不会杀我的。”
“你就这么自信？”
“来吧。”
阿懿轻轻地转头来，望着玉瑛，真是有丝心软了。然而，就在那悄悄犹豫的刹那，便让那李世民趁此机会，一把抓住剑锋，不顾顺流而下的鲜血，不顾皮肉绽开的疼痛，他的额头上冒出一滴滴冷汗。
“陛下！”众人竟如此齐声。
阿懿不由得一惊！她用尽一身力气望拔出这把剑，但却怎么也拔不出。李世民“莫名其妙”地笑了。可他一下子神情又严肃了，他松手了。
“啊——”一股强劲令阿懿连人带剑地后退了好几步，她单膝下蹲，那把剑刚好支撑住了她，她把剑插入地中，惊恐未过。紧紧闭着双唇，唯独泪水依然流落不止。融入第二种血的剑赤染了残余的积雪。
玉瑛连忙上去，问：“陛下……可否有事……”她抽出刚刚拭过血的帕子，瞧瞧上面当她将把此丢弃时，李世民劝道：“不用丢，就用它，日后好结朕做个警醒。”他望望逐渐西沉的红日，玉瑛正小心翼翼地包扎着伤口。
“最终乃我败也。”阿懿道，“败在了一颗，不应该的，同情他人的心……你果真是老谋深算啊……”
“我折腾了一日，朕累了……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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