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
“郑婕妤……”太监本想也撕着嗓子喊道，却又似刚刚甘露殿那一幕般，被楚儿阻止了。
“不必了。”楚儿瞅了瞅他，吩咐道。
长孙氏在绣着花。他察觉到了楚儿的到来。
楚儿走至皇后面前，又上前了几步，行礼道：“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楚儿貌似有些魂不守舍的。
“哟……郑婕妤‘大驾光临’啊？”琉璃稍稍有些不满地讽刺着，“我们是否‘有失远迎’呢？”
楚儿咬着牙，紧抓着帕子，不敢言论，嘉馨亦是如此。
“琉璃，住口。”无忧（皇后）轻轻揭起长袖，放下了绣绢，道之，“你太放肆了。”
琉璃慌得双膝跪地，求情道：“奴婢一时口无遮拦，请娘娘饶了奴婢了。”
无忧双手抬住双膝，看着她；皱了皱眉头，道：“下去吧！”
“是！”她慌慌张张地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平身吧。”
“谢娘娘。”楚儿起了身来。
“想好了么？”无忧立刻上了正题。
楚儿冷笑一声，后应之：“嗯……”
“如此便好……”无忧也不知说什么，她由小至今辅机带大的，面对这个局势，她也是不知所措吧。她并不知道该作何而言，只能这样子说说罢了，“你要懂得……我只想报哥哥的恩……莫怪我……”无忧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娘娘金口玉言，除了陛下，无人敢不听从，怠还会有苦衷？”楚儿不满的心绪显现了出来，她貌似仍不大想原谅关陇一族。
无忧起了身来，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却又不得不“好好”待这枚棋子，那么就述之任务吧：”请你近距离地接近陛下，然后……关注……之后就告诉……我会给你一只鸽……然后……”
楚儿没说什么，只是频频点头罢，她知道如今对自己来说可能只得为氏族而不得已地背叛自己的内心了。
……
素琴宫……
这么些日子，论多，也不多，论少，也不可能少到哪儿去，宫内宫外的景象仍然如旧，只非心境不同以往而已。楚儿从椅上起了身来，用杆子逗了逗那只小信鸽——在旁人面前，这只不过是平常无奇的小小白鸽，不起眼的小生命啊！谁又能神通广大地推测它的命运？
“嘉馨，你说我除了像枚棋子，还像什么？”楚儿问道，她瞅了瞅嘉馨，又继续逗弄着信鸽，
嘉馨摇摇头。
“像不像它？”楚儿指了指那只鸽，问着嘉馨。
“婕妤此言，从何说起？”嘉馨问之。
“都是笼中鸟，一切掌握于主子手中，为主子尽忠，为主子干事，不然惨淡收场，不是吗？”楚儿狠狠地瞟了她一眼，解释道。
嘉馨什么都不懂，她只懂为值得的人尽忠，但她始终不明白关陇那一切的一切。
“算了，知道也好，不知也罢，人生在世，不都亦是相同吗？”
……
掖庭宫……
阿懿便同是一如既往的干着活，除了琳诺，她谁都不理，半年了吧，她也长大了不少，她习惯了默默地承受着责骂，屈打，欺侮，习惯了对镜成双，形单影只，她完全可以不再需要琳诺的陪伴，她终于适应了。
“阿懿！过来啊！吃饭了！”
“正拿着馒头呢！待会！”阿懿尚在人群之中与众婢抢着那勘称“稀有”的食物。俗语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看来，不过是人食亡罢了吧！
“好咯！我等你啊！”琳诺挨在一角落边，向着阿懿喊道：
“嘿！拿到啦！”阿懿手拿着“来之不易”的馒头，兴奋着奔出拥挤的人群，但人群当中似有一婆娘不太甘心啊……
那人就是上一回砸琳诺的女子，她叫凌婉，字小蛮。古人常把“蛮”用作对身轻如燕，能歌善舞之女的比喻——没错，她本是一名舞姬，杨广的女人吧，差不多就这样，不过时迁事宜，然而她在掖庭久居多年，脾气也是暴怒无常的，有点像市井泼妇，不是滋味的她便也从人群当中出了来，不屑地哼了一下。
“交出来。”凌婉伸出手，一副“大姐大”的样子也便显现在阿懿面前，知是何人作为靠山，使此女竟在掖庭之中也如此猖獗不已。
阿懿没理她，继续行走。
“没长耳朵是吧！前面的家伙！”凌婉对于那些无视她的人或者在她印象中特别不好的人可不只是“厌恶”二字那么简单！她指着阿懿，怒道。
阿懿瞟了她一眼，忍着。
可凌婉却扒住她的肩，怒骂道：“死贱人！听不懂人话吗！”
阿懿转过身来，把脏兮兮的馒头递过去，道：“你要的话，我给你就是了，何必要大动肝火呢？”
他总结了目前的情况：“四个字儿——见怪不怪。
“去你的，那么脏，你竟敢给我？”凌婉神态丝毫不见转变，便把这馒头拿起直直儿砸了地。
“你非当今圣上，又非母仪天下，何为不敢？”火药味可愈发要重了。
琳诺站了起来，想去瞅瞅，却被一旁的女子扯下来了。
“不行，我得去劝劝……这几日凌婉的可真放肆极了……我怕她动手……”
“你可真不要命了。坐下！”那女子好心劝说道。
“我……”
“坐下！”
“你！你真的是欺人太甚！”凌婉伸出手，想好好儿给阿懿一耳光。
可说时迟，那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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