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根儿的奴才也是被圣驾的威严所震使其瑟瑟发抖，一身冷汗。“奴……奴才知错！奴才该死！”那宦官连连叩首求饶。
“你也知你有错？朕以为有一个林掌事（掖庭宫之主管）与婢女对食就够了，却万万没想到你们全部都是串通一气！”世民指责道。
“是奴才嘴馋！请陛下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宦官连连自个儿掌嘴，又加上万般的恳求，这只会引起但世民心里的那股焰火。
“你！来人！”世民终于沉不住性子了。
“属下在！陛下何事？”几位将士速速赶到，行礼道。
“没你们的事！下去吧。”玉瑛毫不客气地请走了这批将士。又自行起了身来，轻轻拔下世民的指尖，微笑自然道之：“陛下不必动怒。”
世民的怒气似是一股柔力将它压制住了，他转过身去，问之：“舒婕，你这又是为何？”
“陛下先别急，请伶听妾一言。”玉瑛再道，轻拍了几下世民的掌背，也好安抚一下世民的情绪，又微微挑起嘴角，以示一笑。”你们都下去吧，试菜的公公留下。
“是。”众人异口同声，行礼道。
玉瑛不紧不慢地关上了门。走过去道：“陛下不妨想，这本就是这些宦官婢女唯能众心的事。他们本来就很可怜了，陛下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人得知陛下不仅贤明，且颇有人道。倘若陛下因这些鸡毛蒜皮之事而让宫中上下人心惶惶，岂不更不利于朝政？”
“抓了一个，并不能代表什么。这兴许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了。有争斗，有分享，有对食，有偷食……有惊天动地之人，也有默默无闻之人。有一世做牛做马的胆小鬼也有敢于说实话的奇女子，当陛下龙颜大怒之时，必是奴才们倒霉之日，玉瑛有意暗示了一下世民。相反，当陛下豁然开朗之时，必不会在意这些个无名小卒。
“来人。”世民叫了一声。
“在！”两位羽林卫道。
“且把此人拖出去吧！”世民道之。
“是！”
那俩羽林军毫不手软地揪起宦官，那宦官也是聪明地意识到了自己早就相安无事了，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服从、服从、再服从。
“舒婕，朕知道你擅于借题发挥，有何事便说吧。”
玉瑛揪起裙摆，跪道：“妾恳求陛下放了阿懿！”
“朕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的，且让你如此为她操心费神？”
玉瑛又好一会儿沉默了，她的偷低了下去，眉眼当中又略带忧愁。
“妾甘愿自罚。阿懿犯错，乃是妾管教不严，才导致如今的这般难以收场……妾请陛下罚妾禁足半年，降为……降为……”
“你何苦要难为自己！”
“颉利不能是第二个父王，阿懿与昭仪也不能成为我与姐姐……”她抬起头来，摇了摇头，道，“我们上一代的人过得太苦、太累了……陛下亦得忍心？”
世民单膝蹲下，道：“舒婕先起身，转眼入秋，又穿的这样单薄，也不怕待会起不来……”他伸出了双手。
玉瑛看了世民一眼，磕磕拌拌地勉强起了身。
“朕并没有动杀心，舒婕，你愿意相信朕吗？”世民扶住玉瑛似柔柳般的背，问道。
玉瑛点了点头，微微挑起嘴角，道：“妾愿意。”
世民将玉瑛搂在怀里，仔细抚弄着玉瑛的青丝，玉瑛也将双手缓缓往上靠在世民的肩背上。
“朕欠你良多，你放心，有朕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
大牢外……
阿懿总算踏出了这个令人窒息、呆滞的鬼地方，可她的脸仍然是那么冷漠，无情。一位公公接踵而至，道：“陛下有旨，侍从欧阳懿接旨——”
阿懿不禁为之一震，匆匆跪下，道：“属下接旨。”
“奉天承应，皇帝诏曰：侍从欧阳懿，揭发掖庭掌事太监有功，虽有错在先，但功过相抵，朕心甚慰，着册封为御前侍从钦此——”
“属下……”阿懿不禁犹豫些许，心中犹如千丝万缕交错相杂之乱，但仍不得不咽下这口气，道：“接旨……”她缓缓抬起双臂，连带着的薄如蝉翼的素纱衣也随此逐渐往上扬之，随风飘荡，阿懿之后便什么都没说了，只是掀起裙角，一磕一绊地起了身。
“奴才倒是要恭喜欧阳侍从了。”公公轻蔑一笑，微微俯首行礼道，“奴才告退……”
“嗯……”阿懿抿了抿嘴，应了一声，倒也微微鞠了一躬，带着微笑有礼地言上一句：“公公慢走。”
她很快又收起了不久前才挑起的嘴角，紧攥圣旨，闭上眼，紧皱眉心，轻声道之：“李世民……”又松上一口气，睁开双眼，仰望天空，“琳诺……你还好吗？”
昙现宫……
阿懿手持圣旨，一路步行于此。“昙现宫……”他仰望着那块高高挂着的牌匾，微笑道：“好久不见。”
“昙现宫岂容你在此地？若是识相，便速速离之，我等也便不予理睬。”另一门侍亦上前道。
“不过寥寥数月罢了，此处却以物是人非。立文立武，我不过是素衣白纱，那么快，就将欧阳懿忘了吗？”阿懿面对着他们，道。
“欧阳侍从？！果真是你？！”立文立武收起了那银光闪闪的宝剑，一脸的不可思议，但至少于他们而言是惊喜。“立文见过侍从！”立文立即行礼叩见。
立武却惊了。他目瞪口呆的，一句话也说不上。
“喂！犯傻呐！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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