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视野中,那个公交车变得残破不堪,油漆掉色,有一部分甚至只剩下骨架,可车身却隐隐地散发出心脏搏动的气息。仔细看,车身骨架,铁皮都被肉代替,像是人的肉组合而成的公交车,里面的人们全部都变成了各种伤残的模样,有的人丢了脑袋,有的人前半身都撞进了前面的座位里,场面异常血腥。
公交车就这样在我的眼前扬长而去,消失在浓雾中。我久久地矗立在原地醒过来时,浓雾消失了。
我拖着行李箱,大脑一片空白。
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公交车,坐着司机的位置居然没有人,司机,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
啪!
肩膀被一只手拍到,冷不丁地,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转头,是一个年纪花甲的老奶奶。老奶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里颤巍巍地拿着一张纸。
“老太太,大晚上的您这是干什么去啊。”我这样说道。
“哎呦,我这老眼昏花的,还以为是个树呢,好扶一扶。哎,没看出小伙子来,正好。”老太太把那张纸递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用手接住,“小伙子,帮我念念,这几行字怎么念啊。”
“哦,明白了,老太太,您先等一下,我也有点看不清或。”
这字太小,密密麻麻一大堆,我眯着眼睛,还是看不清楚,公交车站这边附近的路灯一闪一闪的,看东西很不好,我凑到路边的小店旁,借着从窗户投射出来的光读,仔细一瞧,这根本不是自己熟知的汉字啊,歪歪扭扭的,也不算整齐,实在让人看着很别扭。
我还是耐心地盯着这些文字,企图从里面找到几个熟悉的字体。
“看不懂,读出来也行。”
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小店旁边,声音嘶哑低沉。
看不懂怎么读啊。我有点想笑,这老太太还挺爱开玩笑。
“好吧,我读。”
只是看着哪个字体像拼音字母,我就尽兴发挥一下,说成什么样也无所谓了。
“w——五,f——方n——逆s——杀……”
按着字节凑字数这件事谁都会,可我说出口之后竟然有些疲惫了,只读到第三行就脑子昏昏沉沉的,读不下去了。
打了个哈欠,我冲老太太说道:
“老太天,这样行么。您要是还想看,先让我歇会儿我在说。”
拿着纸的手落到了空处,很久没人接。
老太太消失了,手里的纸也消失了。视野中没有任何人。
是错觉吗。难道是我刚才打瞌睡做梦?
我揉了揉脑袋。
真是太诡异了。
还是先找到新地方再说吧。
今天回到家我就向中介询问租房的事情,中介的速度居然快得出奇,不到几分钟就给我安排好了一家,这让我很惊讶,同时也有些奇怪,这个速度也太垮了,就像是在故意等我一样。我也没多想,记忆中那个地方应该还远一点。
不知不觉得我走了很长时间,也许是因为时间太长了,也许是因为读那些文字的原因,我的脑袋越发昏沉,到最后我几乎都看不清路,只是按着记忆中的走,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电梯里。
奇怪,明明走了很长时间的,走到这个地方至少也需要半天的路程,到那个时候已经天亮了,可为什么完全没有天亮的迹象。
我眯着眼睛,意识恍惚,看到六的数字,稀里糊涂地摁下,然后靠在扶手处。电梯开始移动,十几秒后停下来,门开了。
不管其他的了,房东说随时可以进来住,那么今天也可以吧。
我扶着墙,顺着走廊走到房间前。
咔的一声巨响,我刚刚走出电梯,电梯门居然响起这样巨大的响声,让人全身一震,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累得不成样子,以至于没有时间去害怕,连其带来的危机感都被抛到脑后。
脚边有液体流动,一股浓重的腥味不由分说地灌进鼻腔,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敲门。
门没锁。
地板上,一个球状物体正往我这边滚过来,我不知道,那是一个头颅,在血水中滚落过来,停在我的脚边,因为在血液中,他的脸上全是血,包括那一双眼睛,她的眼睛只是一双黑洞,里面一直在往外渗黑色的液体,看着我的脸,嘴部扭曲、
我也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没有看,一股劲冲进房间里,关上房门。
一切都仿佛与外界隔绝了,静得可以听到胸腔中的心跳声。我看了看四周。与外界想比,这个房间显然正常多了,不过第一次进这个家,还是在晚上,我根本找不到灯的开关位置,只能摸着黑走。
房东好像不在家。
今天只好住在这里了。
我跌跌撞撞地进了卧室,确定手抚摸的是软软的床垫后,困意涌了上来,我来不及脱衣服,一股脑撞进枕头中,不盖被子,鞋子也不脱。
这一晚,安静得可怕,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几乎错以为自己的耳朵聋掉。
意识昏睡过去,隐隐地好像有什么液体低落在脸上,奇怪,怎么总是感觉有人在看我。
全身都动弹不得,太累了,好像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永远。
好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全身狼狈,头发散乱。
“嗯?”我好奇地发出疑问。
我为什么在厨房里,不是应该在卧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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