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有几个劲装打扮的随从,但目露精光,实乃是乔装打扮的宫中侍卫。
还有一个人跟在身后,此人年纪不大,却显得老气,肤色黝黑,留着一缕山羊胡子。
在太子毫不客气的坐在正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后,他也躬身立在身后,一副尽忠职守的狗腿子样。
史茂丰面色一变,自古民畏臣,臣畏君。
他下意识,就想要躬身下拜。
可又想了想他刚才之言,瞬时又觉得这样无德无才,不仁不义的君王,恐怕受不得他一拜。
更可恨他话中矛头,直指已死的任济。史茂丰下意识想要反驳,可仔细思索,竟觉得也不无道理。
于是他的面容就彻底黑了。
太子将他的面色改变,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听人说苗贞那里出了个厉害的读书人,我这才想要相识一番。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史茂丰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然而太子还是一眼瞟见了,一直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的孙明。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慢慢开口道“原来如此,说动苗贞临阵倒戈,护持二弟的恐怕并不是这个青衣。而是你这个大儒了?”
孙明觉得这种别人看他,就不由自主的采取的俯视角度的滋味实在算不上好。
他苦笑一声“苗贞那样的人,又怎么是别人说什么,他就能听从的人呢。”
任鸿摆摆手“我既然来,就不是捕风捉影。我只是想先搞清楚一件事。”
“陛下请讲。”
“我当初差人许给苗贞一个县首,一是许以厚利,二是敲山震虎。自古民不与官斗,我既然找上他,也是因为他是这附近数一数二的贼首。
我一旦把意图透露给他,从就是富贵,逆就是横尸。”
史茂丰已然怒目了,孙明却早知如此似的点点头。
“可,我想知道。你一介庶民,无权无势。凭借一三寸不乱之舌,竟然能令苗贞孤注一掷。”
任鸿轻轻喝了一口他的随从给他沏好的茶。
语调低沉的问道“你到底,给他说了什么。”
当苗贞吩咐完事物,再次返回的时候。听见的恰恰是最关键的部分。
门外突然多出来的侍卫警惕的望着他。
但是他却毫不在意般就要推门而进,守门的侍卫急忙呵斥一声,“呛”的拔刀出鞘。
“让他进来。”
屋里传来任鸿的吩咐。
“呵”苗贞揶揄得看了那侍卫一眼。
那侍卫却依旧面无表情,归鞘,回手,目望前方。
苗贞也不与他多做纠缠,推门而入。
却看见一身微服打扮的任鸿,意味深长的望着缄口不言孙明。“果然,是有无法言说的情由吧。”
孙明朗声大笑,牵动了伤口,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说太子一定要问的话,是啊。我跟苗贞说的无非两个词,四个字。”
“哦?”太子啜着茶“洗耳恭听。”
孙明竖起两根手指,说一个词就把手指收回来一根。
“天下、英雄。”
“哦?”太子抬眉。
孙明把手收回,轻轻握在擅自上。“为天下再免于战火,为英雄当做之事。”
“呸,他一个山野贼寇,也配谈什么天下,更遑论什么英雄。”一旁的山羊胡子早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
苗贞耳根动了动,突然抬起手,碰到了腰间得锏柄。
山羊胡子倏然变色,急忙在一个侍卫身后藏了藏,又往太子身后靠了靠。
才壮了胆子,抖抖索索的指着苗贞的鼻子道。
“你,你这个匹夫,你做什么。”
“哦,没事,最近好久没有梳洗,耳朵痒了。”苗贞若无其事的说,顺手掏了掏耳朵。一边掏一边用眼睛描了描那山羊胡。“这位大人,你,贵姓?”
山羊胡子身体僵了僵,回头看了看任鸿。
任鸿坐在那里,连一个余光也没有给他。
而另一边的苗贞刻意侧了身,把头探了探。示意自己仍然在等他的回答。
山羊胡子一咬牙“告诉你,又能如何。我乃是轩国贤者蔡丰蔡先生的入室弟子。
专修那经世之学,官任太子太傅,如今乃是当今圣上的史官。乃是三品大员。
我的名字,你听好了。姓宝头宋,名巴天。”
“宋霸天!”苗贞突然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顿时觉得,有这个货存在也不错。刚才满胸的怒气如今也觉得闲适了少许。
于是抱拳道,“宋先生,你继续,是我方才叨扰了。”
宋巴天瞅了他一眼,心想,还算你识相。
孙明心跟明镜似的,他哪是识相啊,他明明是要趁着没人注意的空当再笑一会儿。
宋巴天于是把注意力转会到孙明这里,却忘了自己刚才说道哪了。
正在愣神,就听见任鸿说道。
“依着孙先生的意思是,他苗贞护我二弟,倒是为着天下苍生。而我执意要杀死二弟,却是辜负天下英雄了?
还是说?你孙先生也认为,只有我二弟才应该是这轩国的君主。而我任鸿,就根本不配成为这个帝王呢?!”
任鸿说着,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几上一放。
“吭啷”一声,茶杯应声碎成了四五片。
四周的几个侍卫,连忙单膝跪地。齐声诵道“主公息怒。”
史茂丰脸色漆黑,犹豫了一下,却仍然跪下了。
只剩下苗贞正襟危坐,孙明半躺半做的不能动弹。
任鸿早就想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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