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苦笑着摇摇头，对倩兮她们弊弊嘴，已经尽力了，看来还是少不得掏银子。
倩兮她们淡淡看在眼里，喝着茶，知这老鸨是极贪之人，眼里只有孔方兄。
能用钱摆平的这事，也罢了，以后再不来便是，谁出得起啊？
倩兮又浅笑着说：“这风忒狠，眼下的老北风刮得猛！”
说着又看眼灼灼。
灼灼也是苦笑着喝茶，猛想起秋水唱歌的事。
秋水也不推辞，清唱首李白的《忆秦娥》：箫声咽，秦楼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宫阙。
倩兮也痒痒，想唱着试试，想想又不敢，只搭拉着眼、支着耳听，手却在桌上打着拍子，秋水唱着看到，也渐渐晓得，来的几位大约是女的，惺惺相惜，有心要帮她们。
秋水唱完，轻拉拉灼灼的手，道：“妹妹小心，妈妈怕是要钱的。”
几个人都有点愣，秋水却吃着瓜子吃吃笑，又看眼她们的耳鬓。
倩兮拍下秋水道：“姐姐知道了？”
“只怕妈妈早晓得，所以才拿你们，算计你们的银两，妹妹们小心应付才是，我却不打紧。”
倩兮她们才知道。
风月场中没有白混的脂粉，秋水必然是熟悉楼中情况的，索性向她打听下也好。
秋水听到什么云香，却不是她们楼中的姑娘，她倒知道，隔壁有个红楼的行院，头牌姑娘却有个叫云香。
灼灼她们听了，互相对眼看下，知道必是那里，也怕这楼中的老鸨来缠，多费好些银子，当下借口告辞。
灼灼狠狠心，又往那秋水手中私塞10两银子，偷偷带着几个小厮溜到门口，帐房看过要消的帐，倩兮也四下留意着老鸨的动静。
万幸有客拖住老鸨，她们三人倒没费什么劲，全都走脱了。
出得门来，倩兮三个人才松口气。
这出名的行院，花钱如流水，连倩兮她们觉得吓人。
一趟下来，几十两银子没了，要是个fēng_liú浪荡子，这一晚上又该多少钱？
几个人赶紧坐车走离这地，到前边街口接上两个小厮，才吓得只想回家，又猛然想起大哥要搬花来的事，都忙迷糊了，昨儿就该做的，又赶着往自家酒楼跑。
三人路上都哀声叹气的。
好不容易分到的钱，转眼就没，这青楼是不能再去了，只得派个人去那红楼门口找个人问问。
她们三个人瞅瞅这几个小厮，都没那机灵劲，总没有合适的，回去再议吧。
回到酒楼，青桐见她们几个，便说：“姑奶奶打哪来？说的话丢手就忘啦？大哥过来，搞得我一头雾水，昨下午就把花搬来了，你们看看。”
“真的？得罪得罪，这不小青的事给闹的，人都忙忘这事啦。”
倩兮忙道歉，又跑舞台上仔细瞧。
兰花摆在里侧，只一排，因为并不当季，无花可赏。
佛手为主，又点缀红梅、腊梅于其间，既有梅香，又有佛手观赏，冬日之时，却有身在江南的感觉，不错。
倩兮便寻思，拿些梅花枝作花环，缀在跳舞的小丫头们头上，胸前再挂点腊梅在荷包里，随着丫头们的走动，人美花芳。厅中四角也要多摆些梅花。
花香满厅，吃饭的客人，哪能不动心呢？
倩兮说给灼灼、翩翩，两人都赞成，就叫个小厮赶车给青山，灼灼她们又看回歌舞，走了大半天，实在累了，也没心再呆，先回家休息。
几个人到家，进屋就扒下躺着，忙了半天，勉强有点消息，她们都觉得，希望不太大，慢慢找吧。
青岩下午去看庄强，也到后院看看她们三个人，却都惰惰得在房中呆着。
找小青的事并不顺利，青岩便拿着马鞭去灼灼房里。
灼灼看她哥来，只恹恹地叫声“哥”，拿手扶着脸呆想坐在桌旁。
青岩自己倒茶喝完，说道：“她家你们去过吗？”
“没，她连家都不回，去她家干嘛？”
灼灼惰惰地问。
青岩摇摇头说：“女孩家的心你不懂？她情热时自然只想着情郎，要所遇非人呢，情郎待她不好时，她还能不回家看看亲人的？”
“对呀，她肯定会回家看看的，哥，我去找倩兮她们。”说着就往外跑。
青岩本来还想问问她，去看庄强的，也没来得及。
这急性子，走吧，庄强也该下学啦。
青岩拿着马鞭，走出房骑马去书院。
灼灼跑进倩兮房里，拉着倩兮就走，走出房，又叫翩翩。
翩翩出门看看，她拉着说：“走，去小青家，这么长时间，她肯定回过家，她家里人好歹能知道点消息。”
倩兮她俩听到，也觉得非去不可，又急着赶马车往小青家跑。
倩兮倒好奇：“哪想的主意，怎么我们都没想到呢？”
“还是哥来房说的主意，我哪想到了，想到还多花那多银两？”灼灼赶着车说。
倩兮翩翩也觉得这银子花得不合算，都叹口气。
倩兮才说：“出门在外，什么都要花钱，何况是那销金窟？”
灼灼想起爹平时的教导，便说：“咱爹平时怎么说青楼来着？”
三个人想起那词，都齐声答道：“牡丹花下死，你死我不死，所以我不嫖。做鬼也fēng_liú，你fēng_liú就做鬼，我才不做鬼。”
三人说完他爹的教导，相视一笑，还是老爹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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