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健一能感到自己的舌头已经大了,有点不听使唤,头晕乎乎的。
喝多了吧?听筒里传来齐总关切的声音。不要再喝了,听话!
听话。与其称之为带有长者威严的命令句式,不如说包蕴女性柔情的姐姐式的关切口吻似乎更合适。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丁健一感到自己心里格外的柔暖。
好的,我听话……不喝了……我们这就打算回呢。
电话里齐总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送你回去,反正我也只是个陪客,正好借这个理由撤退。
这不好吧,挺远的呢,再说我还有三个朋友呢。丁健一推辞。
不要紧,我也没有什么事,不想那么早回去,你就甭跟我客气了。说,在哪个饭店?
齐总的口气不容推拒。盛情难却,丁健一只好告诉了她饭店的名字。
一刻钟后在门口等着!齐总不等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谁啊?谢言歪着头问。
我的一个老顾客,正好也在附近吃饭,她说开车送咱们回去。丁健一解释。。
哟,能消费圣太的老顾客可都是有钱人啊,行啊健一,论理说你应该是上赶着求人,人家反倒开车送你回去,你小子套磁得不错啊。谢言调侃他,他还不知道齐总是位女士。
艾东斜眼瞄着丁健一,嘴里嗬嗬怪笑。
笑什么呢!丁健一扔过去一个酒瓶盖砸他,艾东脸已经红成了关公,反应倒还敏捷,头猛往下一缩,瓶盖擦着头顶飞过。我笑碍你什么事啊,你激动什么啊,做贼心虚!
丁健一又扔过去一个瓶盖,他酒醉手软失了准头,结果殃及池鱼,砸到了谢言脑袋上。大概打得有点疼,谢言发火了。还闹什么闹,多大了,你们以为自己还是天真可爱幼儿园小朋友啊,赶紧着把这些锅里的菜捞了吃啊,我的钱你们当大风刮来的啊。
谢言平时随和,急眼了有股天王老子不买账的架势,所以几个人都没敢再跟他叫板,风卷残云般将锅里剩菜一扫而光。
一刻钟后,齐总的车出现在饭店外面。丁健一招呼大家上车,自己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一打开车门就见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丁健一把它拿起来坐进座位。那是一台戴尔的新款笔记本电脑,银白色,轻薄精致,非常漂亮。丁健一一直想买台笔记本电脑,现在自己用的台式机还是刚考上大学时家里给买的,配置已经老化,尽管没少倒腾,但无法改良本质。
喜欢吗?齐总瞟他一眼问。
嗯。他兴致勃勃地摆弄着电脑。
车里照例飘溢着宜人的优雅香氛。从热气蒸腾、气味劲爆的火锅店里出来,这香水味令人胸臆清爽。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齐总,这是我的几个大学同学。
齐总回身点点头,淡淡一笑。她今天把头发盘在了脑后,妆容清雅,耳朵上一对耳钉,应该是品质不错的钻石,转侧间在投进车厢里的路灯光线中熠熠闪光。
齐总您好您好。
丁健一看得出来他的几个朋友都被齐总的气质震慑住了。他们很少有机会能与齐总这样一位开着名车的高雅女士近距离接触,更想不到他们的朋友丁健一会与她私交甚好,惊诧、震慑和一点艳羡都流露在他们年轻的面孔上。丁健一有点小得意,觉得能拥有齐总这样一位“朋友”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四个已经喝得酒气醺然的小伙子坐进来,不长时间,车厢内便充塞起一股浓浊的男人气味。丁健一看到齐总抽了抽鼻子,连忙打开车窗。顿时,凉爽的晚风吹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齐总,我们都喝了不少酒,味道挺大的吧。丁健一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我也喝了一点,先去哪里?齐总很随和。
按路程的远近头一个送到的是谢言。谢言近视,尽管度数不算深,但他不愿给人一个文弱书生的印象,所以平时除了看书用电脑基本上不戴眼镜,所以有时难免显得瞎摸出眼的,闹过不少笑话。这时天完全黑下来,齐总的车速很快,又不同于往常走的公交路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喝多了,到了地方,谢言竟然一时找不到自己租住的小区。打开车窗东张西望半天,才发觉已经开过了。
齐总二话不说,调转车头把谢言送到小区门口。谢言自己大概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下车前直向齐总道谢兼道歉。
没事。齐总淡淡地说,没有回头。其实别说谢言本人,连丁健一都觉得挺没面子的。
谢言下车后,因为彼此陌生,一时都没什么话好说,连艾东也少见的安静下来,车里沉寂得有些尴尬。齐总伸手扭开了音乐旋钮。
接下来下车的是艾东,然后齐总驱车向唐家岭方向开去。天已经比较晚了,马路上清净下来,车开得很顺畅。
对了齐总,今天也是和朋友吃饭?丁健一找了个话题。
哪呀,上次打牌见的那个芳姐,胖胖的还记得不?是她宴请一个外地什么市委秘书长,不知道要搞七搞八干什么,非让我去给她撑场面。那个秘书长和他手下的真是能喝,把芳姐的业务经理都喝到了桌子底下,还要来灌我,我又没什么求你的,我干嘛让你灌?
丁健一听了暗暗咂舌,果然是京城的有钱商人,一般的地方官员都不放在眼里。
你们几个今天是有什么事还是经常在一起吃饭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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