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高手过招
第二天一早,二爷正抱着三姨太呼呼大睡,门被猛然敲响。
二爷一下跳将起来,匆忙抓起裤子套上,纵过去拉开了门,门口站着垂头丧气,颓势盎然的桂三和光头团副。
二人见了二爷,逐抱头大哭。
二爷急切之下问不出个究竟,跺脚骂到:“妈拉个巴子,你俩死了爹妈哩?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你俩跑回来啦?快说哩!”
桂三这才一一道来,二爷听罢,差点儿瘫软在地上。
原来,运送家眷们的几辆骡车出得宛平城不远,就被小鬼子的炮弹击中。
大人们几乎全部被炸死或烧死,唯有几个孩子幸免遇难,倒坐在燃烧的骡车边和死伤惨叫的母亲身边,吓得目瞪口呆,忘记了害怕和哭闹。
面对从天而降的横祸,桂三和团副欲哭无泪欲罢不能,惊愕过后,只得连连大喊到:“救人啦,快救人。”
然而,可怜而麻木的难民们谁也没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拖儿带女地朝北平方向,跌跌撞撞的走着,走着。
倒是几个29军的救护人员闻声跑过来,扶起伤员查看,再一一轻轻的放下,摇头。
最后,出发时的全体女眷连孩子共计四十七人,仅剩下了二个轻伤的大人和五个六七岁的孩子。
桂三和团副一商量,只得让二个大人领着孩子们在一旁等着,自已掰下被炸得支离破碎的骡车铁架,就地挖了个大土坑,将四十个死者集中埋了,做了记号,领着剩下的几个家眷继续朝百里之外的北平趔趄着赶去。
歌台舞榭的北平,其时早已被络绎不绝到来的宛平难民潮,震动了。
各种传闻满天乱飞,物价一日数变。依仗着令人咋舌的高价,二人好不容易才在市郊找着了一间平房,匆忙将虎口余生的七个家眷安置了,就匆匆赶了回来。
桂二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三代桂府的声誉,四十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随着小鬼子的炮弹没啦?像做梦一样啊。
那些花儿般年轻美丽的脸庞,那些秋果样丰腴成熟的腰姿,还有那长大成人蜜儿一般可爱的桂丫头,竟倏忽间全都化成了飘散的云烟?如何对她们的丈夫或父亲母亲交待啊?
听着二人的话,沉默不语的桂二爷用手指头,下意识的在檀香木的茶桌上剜着,点着。一口鲜血喷出,二爷大叫一声,向坑上倒去。吓得三人一齐扑了上来。
谁知二爷却一纵身坐起,连连冷笑,嘴角挂着血滴:“好好!好好!小鬼子!好好好!”
三姨太抱住了二爷,抽咽着连连摇他:“二爷,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桂三和光头团副也连连劝道:
“二爷,你哭吧,你哭吧。当年扬六郎被困金沙滩,仰天大哭,随后纵马斩了敌酋。二爷,你就哭出来吧,你这样,我们看着难受啊。”
“糊涂!”
二爷将眼一瞪,端起茶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在下巴上随手一抹,呯地一声将茶杯扔在地上:“哭什么?怎么哭?为什么哭?男儿纵有一身力,报仇还待需时休。走,练功去!”
说罢,二爷纵身从窗口跃出,光头团副也紧跟着跃出。
只是苦了不会武功的桂三,悻悻的瞅窗口一番,只得从门口跑出,追了上去。
三姨太嘘一口气,拿起抹布擦茶桌上的鲜血,赫然发现,坚硬如铁的檀香木桌面上,竟痕迹深深的剜着一行字:“民国二十五年七月七日!”
各位看官,这上了百年的檀香木,本坚硬如铁,坚韧如石,一爪在上面挠出这十个字儿来,不知要多大的力气?
三姨太想是二爷气极了,方狠狠挠出了字痕,自然伤元失精。担心之下,正待抓起衣服追出去,桂三却又折了回来。
“三姨太,我寻思着,有个事儿还须你帮忙才行。”
比桂三大一岁的三姨太一喜,停下脚步:“行呵,三少爷需我帮忙,敢不同意?说说看!”,一面把那媚眼儿来瞟他。
桂府上下几十号人,除了当家的与桂三光头团副及八九个贴身的团防队员,大多是老少娘们,当家的自不必言,其他十数个男人哪能入识文断字又年轻美貌的三姨太法眼?
再说了,宛平屁大个地方,满目皆是菜鸟,自幼生活在这儿的三姨太更是自怨自叹。这样,才从京师大学堂回来不久的的桂三,自然成了三姨太心中的白马王子。
“被二爷丢给团丁的粗丫头,还活着。”桂三边说也边拿眼瞟三姨太。
说实话,对于这位和自已同龄的嫂子,能否原谅自已斗胆违背当家的命令,桂三自己也并无多大把握。
须知,长兄当父,长嫂当母!这嫂子兼母亲不但管着桂府的钱财,而且事事唯当家的马首是瞻,决不可能越雷池半步。
当家的命令,也就是她的命令,她敢违背当家的话么?
果然,三姨太眼光一变,充满了杀气和疑惑:“二爷不是丢给团丁们尝鲜吗?怎么还活着?”,桂三委实才从北平回来,哪里知道尝鲜是怎么回事儿?
乃不屑道:“尝什么鲜?这人又不是水果。我和光头团副商量好了,救下了她,留在北平负责几个孩子,这可是咱桂府最后的家眷呀。”
“光头团副?”
三姨太有些震惊,如果说才从北平回来的桂三,不知这事儿的所以然还有情可谅;那么,跟了二爷多年的光头团副这样做,就是决不可饶恕的。
自三姨头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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