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逸翔忍不住粲然一笑,席宇辰扯了下嘴角:“有这么好笑?”
嬴逸翔道:“我突然想起你化名吕钢在粼光楼拒婚的那一幕,令姊的眼光若能杀人,恐怕你身上早就千疮百孔了。”
席宇辰听他言语诙谐,亦笑道:“倘若我真的是天山派弟子吕钢,不止要在剑斗后被逐出城,恐怕还会连累师门与魇城结怨。”
郁霓影含笑道:“难道你捉弄令姊,就不怕与她结怨?”
“不会,我和她自幼玩笑惯了。”席宇辰喝下一口茶,低声道,“其实对大姊来说,她要的是武艺高超、可以与她参悟武学的夫婿,至于性格志趣匹配与否,还在其次。”此言一出,坐在他对面的两人均是一愣。
他止言片刻,又一本正经道:“如果真的难以相处,她就会一纸休夫另择配偶。”
话音刚落,嬴逸翔瞠目结舌,郁霓影差点呛了茶水。
饮罢茶,三人在飞霙楼台远眺雪域。嬴逸翔凭栏道:“从这儿遥看雪岭上的颢清云甍,云甍楼阁之间架的几座吊桥在云雾弥漫间如长龙卧波,真像仙山胜景!”
席宇辰道:“这五座吊桥是特聘中原能工巧匠设计,最早修建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六七十年前。”郁霓影道:“它们的色彩各异,造型也似乎有些不同。”
席宇辰道:“你的眼力不错。其实与第二层吊桥平行的,还有两座较新的木拱桥,如虹霓相称;桥下是人工挖凿的小石潭。”
郁霓影感慨道:“胜景难言!我现在真想去那桥上一观风景。”
正在此时,有一侍从走近席宇辰,对他附耳说了几句。席宇辰一面听,一面轻嗯着,旋即转身对嬴、郁二人道:“正不巧,我得去颢清云甍一趟,只能先失陪,二位留下自便。”
“赏景来日方长,少主离开,我们也该走了。”嬴逸翔道。
“也罢,待家姐大婚之日,众位皆可登楼尽情赏景。”席宇辰笑了笑,招来一男仆嘱咐道:“李凡,备马送我去颢清云甍,顺便备辆马车送二位客人去双龙湖口。”
当他们从飞霙楼离开时,郁霓影耳闻一缕若有若无的箫音,有虚凉踯躅之意,像是从西北角的绮霰楼飘摇而来。她心想:“莫非是席嫣然在吹箫?即将出嫁的女子,不应该吹这种惆怅曲子。”转念又想:“之前看席乐婷与嬴逸翔在湖岸的情形,以后若席乐婷拎不清,她的姐姐岂非真成了怨妇?”不由暗暗叹息。
此时的水月湖畔,席乐婷用兄长携来的画架纸笔对着湖景作初稿,在挥笔勾勒山岭的线条时。寒风拂面,她感觉眼眶有些湿润,用手一摸却只是冰凉。
她在画的左侧题词,书云:“念蝴蝶梦回,子规声里,半窗斜月,一枕余香。乐婷拟待自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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