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院子里传出了麻金城的声音:“谁呀?”
麻金城的声音六嫂是能听出来的,可这声音显得很没底气。
“二哥,是我,白玲。”
铁门咣当了几下打开了,眼前的麻金城把六嫂吓了一跳。麻金城外边披着一个军绿色的棉袄,里面是一个毛坎肩,下身一条绿裤子趿拉着鞋,头上一头的白发脸色憔悴。
“白玲,你怎么来了,快进屋。”
白玲跟着麻金城进了院子,院子里刮了一地的树叶,东西也是乱七八糟。
进了屋子,床上卧具都打开着,显然麻金城还没有起床,屋里一阵阵的发凉,而且一股子烟味酒味的混合味道。
“这段时间没见你怎头发都白了?”白玲放下给麻金城买的东西说。
“早就白了,你看见我是染的。”麻金城说着话挑开炉子准备做开水一看炉子灭了。
“忘了添煤了。”麻金城说着用手拿起暖壶晃了晃,显然暖壶也是空的。
“你别忙和,二哥,你怎么混成这样?我二嫂呢?”白玲问。
“回老家了。”麻金城坐下点上颗烟抽了一口,不住的咳嗽。
“二哥,你病了?”白玲看着麻金城满脸的菜色问。
“老毛病,气管炎。”
白玲转身看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有吃剩下的东西和酒瓶子说:“这哪像过的?”
说着,白玲放下包打开窗帘和窗户开始收拾屋子。
“放那吧,收拾什么,就让他那样去吧。”麻金城说。
白玲收拾了屋子又生上火坐了开水,屋里暖和起来,由于开了窗子通了风,空气也好起来。
“茶叶在哪儿呢?我给你沏上茶。”白玲说。
“在那柜子的玻璃门里。”麻金城说。
“你二嫂不在家我也懒得弄。”
“你过去可是个利索人,怎么现在成了懒蛋了?”六嫂说。
“白玲,我是想明白了,人活着图什么?图的是安逸自由自在,老跟唱戏的似地多累?”
“我二嫂走了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爱回来不回来,回来管什么?我们俩大眼儿瞪小眼儿,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她在跟不在没区别。”麻金城说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就别抽了!”六嫂上前夺过麻金城的烟卷掐灭在烟缸里。
“你干嘛来了?”
“看看你不行?”
“你还想的起你这个二哥来?”
“这不是废话吗?”
“我本来说去看看小六子,一个是病了这一场没有精神,再有,看见他我也腌心(难过),那次他被抓起来之前在他们公司我们哥俩就谈崩了,白玲,你知道小六子碍着我这个二哥的面子虽然不说什么,他心里是不服我的,小六子怎么样呢,你没看看他去?”
六嫂把后来发生的事情跟麻金城说了一遍麻金城叹了口气说:“你说咱们这一家子,大哥远走高飞,大嫂重婚再嫁,你又离了婚,我虽然倒是原装原配,可是娶了个烟不出火不进的傻子,这是怎么了?就是师娘活着我看她除了气死也再没有办法。”
对麻金城的感叹,六嫂没说话,他了解二哥,他是一个特别重视自己的见解的人。
“你打算怎么办?”
“我准备带走大壮跟着我,大毛为了我们,小两口没过过一天自己的日子,我再不忍心连累他们了。”
“这句话二哥赞成,先把大毛他们的辛苦放一边儿。你跟小六子离了婚,你就不是他们的嫂子了,你和这家人就没有关系了。你老是把孩子放在人家那算怎么回事?一个是孩子不跟着妈不亲,小穗儿不就是例子,大嫂后来费了多大的劲?再有,一但小六子出来,他有什么打算你不知道,孩子能成了他辖制你的筹码儿。”
“小六子他会辖制我?”
“那怎么不会?离了婚你们还有什么牵挂?”
麻金城的一席话却是六嫂没想到的,她觉得二哥有个毛病,一个是把问题想的复杂化,再有,他总是说出和大家不一样的见解以示自己的高明,这和他总有这一家子看不起他的心结有关系。
六嫂现在把该说的都说了,唯一还在犹豫找佟川的事,因为麻金城是知道佟川的,也知道就是因为他才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跟他说了他会不会帮忙,或者又说出很多话来?可是不找他找谁呢?
“你觉得二哥说的对不对?”麻金城说。
“对,也有道理。”
“我当初是怎么说你的?告诉你小六子是外表忠厚内场奸诈,你不信我的呀?”
看到麻金城又要提起过去的那个情节六嫂赶紧拦住说:“二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佟川你知道吧?”
“没他小六子还进不去呢,这我怎么不知道?”
六嫂把寻找佟川的理由说了一遍说:“公司也离不开他,他这一走公司的运转都成了问题,所以我想求二哥给帮帮忙,你对军区很熟悉。”
“这你就外行了,我们是陆军,他们是海军,这跨着兵种跟不认识一样。”
六嫂想不到这里还又这么一节,后悔来找二哥暴露了佟川。
“不过你别着急,海军干休所我倒是有朋友,过去二哥管事的时候,他们也没少找我帮忙。可有一样你想好了,佟川就像你说的这种关系吗?如果还有别的,到时候小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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